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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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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萬丈的高崖上墜落,鐘瑤不是不害怕,然而她的害怕已被滿滿的幸福取代,笑容 是她在臨死之前給予拓跋魁最後的記憶,她心裡默禱著,願來生能再與他相遇。 拓跋魁仿佛感應到她的心緒,他望著這容顏,一遍又一遍,企圖刻在心上,來生他 還要再找到她,再續前緣。 別了,最愛的人。 他們撞上堅硬的石頭,身子一翻,落在翠綠的草菌上,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忽然 ,一陣綠光倏地一閃,光輝四射,綠光包住兩人,良久才消。 火焰愈燒愈烈,這一夜並沒有就此完結。喀爾東與琅邪多順利地救出族人,他們絕 地反攻,奮勇殺敵,欲將突厥軍殺個片甲不留,但由於人數略遜一籌,且被關多日體力 不繼,幾乎又要敗下陣來。 就在危急關頭,數十面寫著「唐」字的旗幟倏地在陰山旁飛揚,這是由大唐鎮守北 疆的穀鷹率領的大軍,他們加入了狼族的行伍,頓時一改戰況,突厥大敗,在風的領導 下勉強退走。 富察哈敏與宗喇彌等叛逆被逮獲,關在牢獄等待處分。不到十日的滅族之禍,至此 結束。 直到天色破曉,喀爾東才特地前去唐軍陣營拜謝穀鷹,「多謝大將軍大力協助,緊 爭來援,狼族方能化險為夷。」 穀鷹笑了笑,表示沒什麼,「舉手之勞,請不要放在心上。何況我是來還人情的, 根本談不上大力協助。」 「人情?」 「是啊,我欠你們狼主拓跋魁一個天大的人情。等了許久,終於能趁這個機會還他 。」拓跋魁與金狼曾幫他降服難纏的東突厥,是以穀鷹欠拓跋魁一個大人情。「對了, 我來這幾天了,怎麼沒有看到你們狼主拓跋魁?」 喀爾東面露難色,「實不相瞞,我們狼主……不見了。」他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我們只在落風崖的石碑旁拾到這條繡帕,這應該是和狼主在——起的鐘姑娘的。我 怕……」 難道他們跌下山崖了?!「怎麼會這樣呢?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找找看。」 「我正有此意。」喀爾東贊同地點點頭。 淙淙的水流聲在耳際間不斷地響著,他不想睜開眼眸,但是的日光卻無情地召喚著 他。 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地點?他在哪裡呢?感受到身上微微起伏的壓力,他不情願 地睜開沉重的眼瞼,一綹烏黑的髮絲覆蓋住的臉頰,他動不動已麻痹的手指,好一會兒 才恢復知覺,撥開那一束黑髮,愣看沉靜的睡顏正貼著他的胸膛,嘴角依稀是甜蜜的弧 線。 他們竟沒死!拓跋魁懷疑地眨眨眼,可能嗎?他們不是應該毒發身亡了嗎?就算沒 毒發身亡,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他們也應該掉死了,可是,他還有呼吸,還有知覺 ,甚至坯有溫度,這是怎麼國事? 「瑤兒!醒醒,瑤兒」拓跋魁推推他身上的鐘瑤。 鐘瑤迷迷糊糊的醒來,「怎麼了?魁。」 「瑤兒,我們沒事了。」他望著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糊狀,不由得溫柔地笑了。 她打著呵欠沒應著,「我們沒事了,那很好呵!」隨即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什麼 ?!我們沒事了?」她瞪大不敢置信的明眸,霍然一震,差點跳起來。 她身子一動,一個沉甸甸的重物立時出現在他們之間,「這是什麼?」鐘瑤一眉, 抬起那個物體仔細端詳,暗紅色中隱約帶著一點綠,形狀有點變化,但還是可以看出它 本來是劍狀的玉。 「玲瓏寶劍?」鐘瑤抬眸看他,「魁,你的玲瓏劍呢?」 拓跋魁搜了搜身子,疑惑地道:「沒有,我收得好好的,不可能不見了。難道是這 ……」他接過這把疑似玲瓏寶劍的匕首查看,「可是玲瓏寶劍是一雙,並不是一支。」 「魁,爺爺說美玉能夠越吉避凶,我們沒事,會不會是因為寶劍救了我們而它救了 我們之後、原本翠綠的色澤就染上了血色,連形狀都改變了。」鐘瑤提供著自己都半信 半疑的答案。 是這樣的嗎?拓跋魁實在不信,不過除了鐘瑤所言之外,又如何解釋他們墜崖未亡 ,中毒未死?他真的不知道。 拓跋魁聳聳肩,「也許只有等我們上去後,詳細問過保管玲瓏寶劍的爺爺才能知道 答案。」他拉著鐘瑤一起站起來,望著高聳如雲的峭壁。鐘瑤不禁打個寒顫,真不知昨 夜跳崖的勇氣是從何而生,要是現在再叫她跳一次,她肯定不敢。 想不到昨晚居然能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而毫髮無傷。 「下來容易,上去難羅。」拓跋魁望著平直陡峭的崖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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