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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一身白衣的女子正站在寫著「愛卿淩淵祺之基」、落款是「李世民」的墓碑前,

  她將一束開得燦朋的黃菊放在墓碑之前,「爹,女兒予禾來看你了。」話一出口,予禾不禁哽咽。

  她在墓前跪下,從懷裡掏出一束青絲,「娘很想你,臨死之前,特地剪下這束髮絲,以示與你結髮一生,矢志不渝。」

  予禾用手在淩淵棋的墳上撥出一個小坑,將髮絲恭敬地放進坑裡,再將之埋台。

  「女兒現在就將它交給你,讓娘的心一輩子都和你在一塊。」她雙手合十,對著墓碑低喃,「女兒不孝,不能侍奉爹靈前,遠望爹能諒解。日後女兒定當再來爹爹墳上,焚香祭拜。」

  她再深深一拜,依戀不舍地站起身來,望著與她無緣的父親的墓,心頭百感交集。

  一狠心。身子一轉,決心不再回頭。

  楚家堡沒有什麼值得她眷戀的了!天地之大,必能找到她淩予禾的容身之處。

  可是,在她心頭隱隱作痛的是什麼呢?

  其實在她下定決心走出紫麒樓時,心底的某個角落仍希望楚星灝能像上回一樣阻止她離去,但是他沒有。

  這回她真的得走了。離開楚府,離開楚星櫇。

  她背起包袱,邁開步伐。

  才走了兩步,她倏地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她腦子一暈、身子一軟,就倒地不醒。

  從她身後的草叢中躍出兩個人,走在前頭的那人道:「老大,成功了耶,她暈過去了。」

  「好,把她綁起來帶走。」蒙著面的黑衣人冷冷地交代完就走了。

  「是,老大。」他迅速將不省人事的予禾捆綁住,粗魯地將纖細的她撗挾在腋下,趕緊跟上黑衣人。

  馬嘶聲與馬蹄聲接連響起,一陣煙塵過後,三人兩馬已失去了跱影。

  一個時辰後,楚星灝騎著炙風火速抵達嵩館,無邊無際的原野,除了幾座墓塚外,只有一束黃菊,卻編尋不著予禾的踩跡。

  「予禾,你在哪?快出來!」他氣急敗壞地大喊,「你再不出來,等我找到你,非把你好好揍一頓,你快出來。」

  楚星灝叫了好一會,但除了自己聲音的回音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難道予禾已經走了?他終究遲了一步?

  應該不會啊!他離開紫麒樓時曾經放了烽煙,覶令楚家堡各部人馬加娌戒備,尤其炙風的腳程這麼快,不可能攔不到她。

  「灝少爺!」一騎人馬從遠處馳近。

  「南苑關口受襲,兄弟多人被傷,是兩個蒙面人所為,聽說還擄走一名疑似淩姑娘的女子。」為首的軒昂男子下得馬來,向楚星灝報告。

  「你有沒有派人去追?」

  「他們的行蹤都在掌握中,灝少爺請放心。」

  「放心?」楚星灝冷哼一聲,「飛渝,先前我已放了烽煙,要各部謹慎戒備,結果南苑被襲不說,居然還讓外人在楚家堡擄人,全身而退。」

  「這……」負責鎮守南苑的段飛渝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是飛渝無能,辱沒了楚家堡的威名。」

  楚星灝危險地眯起眼,「你有事瞞我!」

  「飛渝不敢。」

  「你還不說?」

  「灝少爺……」段飛渝面露愧色地低下頭。

  「你果然有事暪我。」楚星灝微歎一口氣,心中雖是十分擔心予禾的安危,但他也沒敢忽略情如兄弟的段飛渝不尋常之處。

  段飛渝武藝與他不相上下,他專精拳腳,飛渝則精劍術。只因欠了他一筆人情,才會屈就楚家堡南苑關主之職。

  而今卻有人能在他把關之下還能全身而退,放眼江湖,還真找不出幾人,而段飛渝必然知道對方是誰。

  「我早該知道暪不過你。」

  「是誰?」

  「我師兄狐中仙歐陽智。」

  歐陽智?是古墓派的人!

  楚星灝腦中一陣混亂,他一直不知道段飛渝的來歷背景,如今……

  「你是江湖傳聞最神秘的古墓派弟子?」

  「是。」段飛渝站起身來,「我師兄犯了門規,被逐出師門。我們師兄弟一場,所以

  「所以你放了他。」楚星灝替他接話,「那你為什麼也涉足江湖?古墓派不足向來不介入江湖事?還是你也被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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