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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他們老的老,小的小,見到朕都恭恭敬敬,十分拘謹,弄得我心裡頭挺不是滋味的!」他明明長得眉目俊秀,還只是十五歲的少年郎;卻要被人如此對待,弄得他實在舒服不起來。

  「喱!我忘了你有點被虐狂,難怪——」她取笑說。

  「皇姊,沒有一次見面不被你損的,真虧咱們駙馬爺消受得了。」若丞對他那姊夫頗感阿情。

  「這也沒辦法,誰教只有他能略微使我乖一點,就憑這點,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我!」

  若丞確實拿她無法,只好對她的一笑帶過,「姊姊就要啟程,要備許多物品吧!須朕遣人護送而行嗎?」

  「又不是要大隊遊行,還帶串累贅,該帶的帶著,至於人馬就不必太多了!」曄兒美眸徽怒。

  「好,不要人,那武器的防身、藥物治病總要吧!」若丞這次說得自信滿滿,他相信一定不會再被反駁。

  「武器不需要,大哥武功高強,有他就足夠,至於藥嘛……曄兒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畢竟皇室的禦藥著實十分有效,若一路上碰著些什麼意外,倒是可以派上用場。

  「看吧,一定要的!」若丞一轉頭向身後的太監道:「小喜子,把朕擺在暗格的白玉瓶拿來!」

  「是!」

  不久,就見小喜子呈上一隻玉瓶。

  若丞握起玉瓶,「皇姊,這些是你許久前令御醫煉的雪參丹藥,功效甚好,許多雜毒異寒皆能治癒,對傷口的復原助益神速,一路上,你就帶著吧!」

  眼中含淚,曄兒笑道:「你該是兄長的,總把我寵得像個小孩,你這樣會讓我長不大的。」

  「你巳前有太多的酸楚了,我們是不會再讓你多受一分半毫的!」若丞心中默道。「別這樣,皇姊,你有時也挺像個姊姊嘛!」他在口中打趣著說。

  曄兒只是微笑,一股暖流在她心裡流竄著。

  「她這個小笨蛋!」聖絕凡在曄兒的房裡,重捶桌沿,手中握著一隻書信,上頭寫著:

  大哥:

  如果我們再次以陌生的人相見結果會如何?我實在無法想像,不如我們來個「不期而遇」,做個實驗好不好?

  既然這樣,我先一步到南方,你來找我,一定要到喔!

  再聲明,如果你找不到我,我也不回去了!

  天啊!有這種任性的女孩,天下還沒大亂真是神跡了!聖絕凡不禁大歎三聲。

  這次捉她回來,一定要將她滿腦子的古怪思想再造,否則他以後的日子豈不慘哉,他在心裡暗下了決定。

  揚州

  「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自己先溜的,現在可好,不但惹得大哥生氣,全身上下也沒一處乾淨!」曄兒攜著福福在柳蔭下找塊大石頭坐下,她望著自己這一身道蹋衣著興歎。

  福福舉起左前足舔了舔,沒弄乾淨,反而沾了一口泥巴。

  曄兒趕忙捉住它的腳,嚷叫:「你別這樣嘛!我知道你愛乾淨,但照你這法子只會更糟的!」

  狗兒哀鳴了一聲,也舔舔曄兒滿是污泥覆蓋的臉。

  曄兒將福福抱得滿懷,歎道:「福福,委屈你了,我看我們只好祈禱大哥快些到這來,否則咱們只好餓肚子了!」那天,她攜著福福,滿心歡喜女扮男裝的直往揚州采,哪料到在中途包裹被扒,盤纏盡失,幸好身上有些碎銀,及一些零嘴、藥丸,才一路撐到揚州,這過程道來還挺狼狽心酸的。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害曄兒哧了一跳。

  「小娃兒,你是和家人失散了吧!」張仲甫見這小娃兒衣著雖不華麗,卻也只是肮髒,周身上下沒塊補布,應該不是行乞的人,所以他才做如此推測。

  「你是誰?我怎樣關你屁事,」曄兒抬眼看他,這人相貌方正、眉目忠厚,生得就是一副熱心助人的模樣。

  「在下張仲南!」他作揖道,「我見你失魂落魄,想是有困難,可相告嗎?」

  「我是何等人物,要把事宣佈在公告欄上,供人參閱嗎?」曄兒冷笑。

  「不!不!小兄弟誤會了,張某是誰揚酒樓的總管,性喜為善,絕非見笑於你!」張鐘甫覺得眼前這小娃兒怎這般刁鑽古怪,應付得讓他一頭大汗。

  「淮揚是聖家莊的隸屬嗎?」曄兒偏著頭問。

  「兄弟好見識,淮揚正是聖家組織的商號,堪稱揚州第一大酒樓!」張仲甫眉宇間有一抹得意。

  「那揚州的總舵何在?」曄兒腦筋一動,推敲出大哥一定住在那裡。

  張仲南戒心頓起,小心翼翼道:「小兄弟何以要。問總舵何在?」

  「好奇罷了!」曄兒聳聳肩,不在乎地說,她抬頭

  看看眼前這位巳後中年的男人依舊懷疑的盯著她,她的口氣頗為不悅的說:「張總管,八輩子沒看過人也不是這種看法!」

  張仲甫不以為意,和緩的問道:「小兄弟怕是還沒用飯吧,不如張某做東,到我的酒樓去吃一頓,如何?」

  曄兒很想給他個大釘子碰,但已有幾天沒吃好的了,所以,很誠實的肚子咕嚕得出賣了她。

  「可是我的嘴很刁,不合意的東西我可是會不客氣的吐出來喔!如何,心意不變嗎?」曄兒這句話並不是說笑,她就連在聖絕凡面前,都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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