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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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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妃娘娘臨終前囑咐要曄兒小姐在及笄前認每歸宗,現在時候巳過,想必也不用急於一時吧!」羹枚姊姊附和道:「寧妃這請求一定有她的道理在,但以前咱們的勢力不若李定忠那閹賊,要送曄兒回去,可比難上青天,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俱備,乘這機會了斷,免得再生無謂風波。」 「但願真相對她而官是好的?」 「希望如此」玉明,你也早些歇息吧!」聖絕凡輕歎了聲。 「一天折騰下來也累了,玉明先告退了!」她揉揉肩頸走出門外,偌大的書房只剩聖絕凡一人。 他來回踱步,怎也靜不下心,最後決定往曄兒的寢院探視。 腳才一踏進曄兒所居的琢璿庭,幽嫋的琴音縷縷飄進耳—— 近寒食雨草萎萎, 著麥苗風柳映堤。 等是有家歸未得, 杜鵑休向耳邊啼。 忽然「鏘」的一聲,唱聲驀地止歇,低泣聲回蕩在萬簌俱寂的夜空下。 聖絕凡悄聲走進,只見曄兒輕聲啜泣,微顫的纖手撫著慚弦,情感扯裂了他的心,他走近曄兒身旁,將她扶了起來,溫柔的抱在懷中。 「別哭,弦斷了沒什麼,明兒大哥請師父換過就成了嘛!」聖絕凡拍拍她抽搐的背。 「沒那麼簡單,斷弦是壞兆頭,或厄運、或別離,是很靈驗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撫琴的,這麼——來弦也不會斷了!」曄兒愈怪自己,哭得愈傷心。 他像在哄小孩般道:「小傻瓜,別盡信些傳說,弦舊了會斷是自然的!」 曄兒忽然感到沒由來得心跳,於是她連忙掙開聖絕凡的懷抱,「願大哥說得是!」 「寓天明也不久了,曄兒再不去睡,只怕明天沒精神,快進屋,否則再過些時候露水重了,著了涼可不好。」 曄兒拭去淚痕,心生頑性,存心跟他耗,「大哥自個兒不身體力行,卻要別人照做,說不過去!」 這模樣哪像剛才那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筒直是兩個人,聖絕凡歎了口氣道:「大哥才回來,還有事忙。」 「對了,展爺爺說你不回來了,怎你現在卻又回來?你去辦什麼事,可說與曄兒聽嗎?」 「自家的窩比起外頭舒服暖和,能早回來一刻便算一刻。今天也沒重大要事,不過提幾個要犯去吏部受審。」 「是些大官嗎?」 「嗯!歐陽大人批了公文下來,我是去滬點人數出入的,談不上要緊。」其實他今天是去收伏那些底子挺硬的要犯。 「是嗎?」曄兒背著手轉身道:「真不知大哥為何要費勁去捉那些亂臣,今天我在宮裡聽了些消息,說近來被捕的官都和李定忠有所牽扯,可也奇怪,李定忠現在居然還在他府上高枕無憂,大哥,你胡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呀?」 聖絕凡莫測高深的一笑,「不會是高枕無憂的,姓李的為人好詐,這招術會使得他心慌,慌得亂了,馬腳就泄了底。」 「唉,眼看大哥就快成功了,可曄兒還有事忙,看采,江南遊得廷好些時候了!」她歎道。 「玉明就快譜好腳本了,到時只怕你會忙得不亦樂乎,哪還有時聞長籲短歎!」 「但願!」曄兒聳聳肩,「大哥,咱們就冊睡了,到後山頭看日出,可好?」 「有佳人在畔,樂意之至!」 欣賞完絢爛的朝陽,填飽肚子方是要事,聖絕凡和曄兒有說有笑的走入飯廳,引起眾人一陣騷動。 「大哥,咱們今天來個有始有終,連晚霞也順著看,迎來了日,理所當然,也得送人家走吧!」 「說得好,今晚我們就在後山頭野餐,如何?」聖維凡興致高昂的附和遭。 「這主意妙,就托廚房做些餐點,添些滋味!」說襄,曄兒才發現疑楨姊姊緊盯不放的目光,「怎麼?你也有興趣嗎?」 「不…玉明很識相!」凝楨姊姊這句話說得沒頭投腦,卻意味著某些事情。 「遂日和識相有連帶關係嗎?」曄兒一頭霧水,只見旁人竊笑不巳。 「沒關係!沒關係!」凝楨姊姊加重語氣地連回了兩聲,「肚子餓,吃飯。」 「大哥,你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嗎?」 「愚兄駑鈍!」其實他明白得很。 「展爺爺?」曄兒轉頭詢問展峰。 「小老胡塗了,耳背聽不仔細!」展峰端起碗連扒了幾口。 「蒲叔叔,你一定明白是嗎?」她目標指向蒲揚海。 蒲揚海口結,搖頭否認,他覺得要不是曄兒年紀輕,也一定會瞭解主人的心意的。 曄兒問到這,知道大家壓根兒不會解釋與她聽,問了也是白費口水,一張小臉蛋因此而顯現不悅,嗔道;「你們欺負我!」 聖絕凡連忙安撫:「別胡思亂想,其實沒什麼呀!」他使了個眼色給諸葛玉明,要她說些話,免得曄兒又想歪了。 「是啊!是啊!」諸葛玉明附和道。 「那你倒說說看方才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曄兒道。 「這——這是說……我說……唉呀!我是說,清晨的日出是主人和你迎來的,既然打算有始有終,見你們其樂融融,我們也不好打擾,是吧?」諸葛玉明說完,轉頭徵求眾人的贊同。 「這就是咱們的意思」展峰代表說。 辟兒盯著他們的眼光非常非常懷疑,見他們忸竭的神色,心中突然明朗,於是,投給他們一個很詭異的笑容後,她就挽起聖絕凡的手走向飯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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