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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這小的沒膽量過問,也沒身分,不敢逾矩,不過,確定的是皇上沒被毀容,只是比個把月前清瘦不少,整個人消沉很多。」

  「這樣子——晤,敢問江守衛,小喜子在哪兒你可知?」曄兒知道有求于人口氣自然得放軟些。

  「喜公公這些日子隨侍在皇上聖駕旁,諭旨都是他在傳的。」江城說到一半,忽然放低聲量道:「嘩主兒,有風聲傳出,皇上要抄李公公的家當,更要將他斬首示眾呢!」

  「李公公是誰?」好熟悉的稱號,但她一時想不起來在何時聽過。

  「曄主兒您上回走得匆忙,不瞭解宮裡情況,李公公本名李行,巳故太后賜名李定忠,在朝中暗握了些權,還有些事是不便說的,小的怕惹禍上身!」

  江城年紀也有一把了,自是怕事,更何況他身後還背著妻小一大家子人口,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留心為妙。

  「江守衛,這曄兒曉得,你下去吧!」

  「小的先謝過曄主兒,小的告退!」江城躬首一拜即往他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走去。

  曄兒一人獨自踽踽走著,將從她上回溜下山後所發生的事,來龍去脈的加以連貫。

  她心想道,「這次只怕是躲也躲不開的,他們說話老是吞吞吐吐,欲語還羞,就連爹爹,也是一身神秘,本采認為聖大哥即是爹爹,現在卻變成雞蛋問題,究竟是聖大哥乃爹爹所扮,還是爹爹是大哥所裝,倘若前者,爹爹有何目的?若為後者,那又是怎麼回事?

  「再論那個如意公主,未免也太巧合,歲數和我相仿不說,名字居然也一模一樣,幸好那陣子心情大壞,沒向丞兒提起,否則不保他把自己真當那失散的公主了。

  「還有慘遭謀殺的寧妃,上回她進宮時,曾親睹她的畫像,還真和自已有幾分神似,不知情的人還真會將她們倆當母女呢!不過反正自己對十一歲以前記憶,完全沒有印象,當然對親娘也沒有印象,這寧妃令人暖心的神情倒頗得我的好感,甚至居然有相識巳久的熟悉,姑且就將她作為娘親的想像垘本好了。」

  想著想著,曄兒居然沒知覺地停下腳步,兀自佇立在湖上曲廊的中心,直到身後一陣驚呼聲響起。

  關玉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這世上居然有這等絕色佳人。

  自從上次在朝爾亭遇上那位古怪頑皮卻又美得絕倫的小公子後,他便深信這世上再也沒比這小公子好看的人兒了。

  想不到眼前的小美人兒,髮絲漆黑如墨、冰肌似雪,纖手香凝,尤其那一雙水靈靈的美眸居然十分神似那位機伶的小公子。

  他本以為自己心神不正,竟對一個小男孩朝思暮想,甚至興起相攜共度餘生的念頭,他為抑止邪念蔓延開來,曾上靜心寺面禪多日,佛祖畢竟庇佑蒼生,引他走回正途,讓他對這小女子再度動心,而這女子居然和那小男孩十分酷似,算是一償他的宿願。

  曄兒一看見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不正是那位自命風流到最後被她捉弄得很淒慘的關玉羅嗎?

  「姑娘,敢問芳名?」小女子的譏笑在他眼中可是巧笑倩兮,以為這是她對自已有好痞的表示,當下可心花怒放,樂得快飛天了。

  曄兒聞言不悅道:「閣下還真以為自己是知名人物嗎?也不自動報上名來,憑什麼要本小姐告訴你芳名,哼!」

  「不敢,在下關玉羅,敢問小姐芳名?」他小心謹慎,惟恐再次失言。

  「本小姐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

  天啊!不止容貌,就連性於也十足的像,上天真的太憐憫他關玉羅了,於是他懊而不舍道:「姑娘千萬得告知姓名,在下好擇日登門拜訪!」

  此刻的關玉羅在曄兒的眼中不過只是條哈巴狗,她反譏道:「關公子,你我素未相識,若每人都像你這般,那我家豈不人滿為患!?」

  「呃……呃」關玉羅一時語塞,支支吾吾。

  「呃什麼!不識相的人,也不自己乖乖走開,也好,你不移尊駕,大不了我移!」說著曄兒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腳步甚為匆忙。

  「小姐……小姐……請留步,在下還有話——」關玉羅說到這裡,只見小姑娘的身影巳在前頭十丈開外處。

  留在原地的關玉羅並不沮喪,也不灰心,深信總有一天能攫住美人的芳心。

  「猿人叔叔,近日來宮中可發生了大事?」曄兒在宮中實在待不慣,再加上若丞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王宮對她而盲更是無聊得緊,權宜之計是找袁鎮探聽些事。

  「你怎會這麼問呢?」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的袁鎮知道曄兒和皇室的淵源極為深遠,逕自和她打哈哈。

  「方才我在宮裡,聽到了些消息說:皇上除了例行的早朝外,不再召見任何人,獨自一人關在乾清官內,就連侍衛內臣也調走了大半,此事當真?」

  袁鎮考慮了回答的可行性,才點頭道:「沒錯,皇上身邊確實只有一位名喚小喜子的公公在打點,咱們這些臣子除了上朝外,私底下是見不著皇上的!」

  「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事?皇上說他沒臉見我,而你更可惡,連回答我的話都得考慮半天!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我求求你,告訴我好嗎?」她愈說愈生氣,最後一句簡直是嘶叫出來的。

  袁鎮佩服眼前的小主人,但主人的叮嚀在耳邊響起,「時機未到,說了只是更添麻煩!」於是,他推諉道:「若你想知道一切,請去問主人,由他來說會更明白的!」

  「要我去問爹爹還是聖大哥啊?還是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沒分別呢?」曄兒冷笑道。

  袁鎮一驚,硬扯出笑容道:「屬下不瞭解小姐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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