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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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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子彈留下的痕跡。一年前的記憶又回到他的腦海,子彈從她的腰側斜斜地貫人她的骨盆,卡在她的內臟裡,他還記得當時的那片血紅染濕了她的腰腿,在她的腳下流開一片血海。 暗紅色的,這痕跡是她身上唯一的瑕疵,子彈仿佛利箭般,從那時起,將他的愛釘在她身上,牢牢地讓他拔不開。這疤痕弄不掉,好似不斷地提醒他,不能放手,不能失去她,他的摯愛。 他俯下頭輕輕地舔著紅色的疤痕,小心且呵護地碰觸著,深怕傷著地,也怕她疼,曾經傷著她,也讓她被傷,他為她的脆弱心疼,為她要背負如此多的傷害而心碎。 他深深地慶倖著,此生有她。 無限的溫柔和熱情裡,他擁有了她…… 煦月曳風中,一場仲夏之宴正進行,老老少少,三五成群,園中庭敞開盛大家族宴。 「要不要喝杯飲料?」花籬下爾霄遨和艟艟並坐著,攬著她的肩,他體貼地問。 「好啊!」語畢一頓,艟艟又道:「人家不要果汁哦!」神情間盡是純然清稚的笑意。 爾霄遨站起回身,執起她蔥白的小手湊近唇邊深深一吻,勾唇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恕難從命後,長腿步向庭中燈火輝煌處。 將至桌邊,他的去路突然被一隻握杯的手給阻擋,見來人竟是原本人在西海岸的楊鴻真,持著酒杯,一臉含笑的和藹模樣。 「怎沒聽說你要回來?」爾霄遨閃過楊鴻真的手,靠到桌旁端起一杯雞尾酒輕飲了口。 「臨時決定的。」收回自己的手,楊鴻真舉杯也是小酌一口。 「沒狀況嗎?」說著視線又回到艟艟身上,看月光斜漏過籬縫,映亮了她雪白的肌膚,恍若月紗般覆在她令人炫目的美麗臉蛋上。 聞言楊鴻真眼神一轉為冷,淡然道:「你不是吩咐過嗎?禍端一旦發現,就要極早拔除,所以我全拔光他們的根了。」 爾霄遨的眸光也是寒冷,有了一年前那場悲劇的借鑒,他已養成了不自己動手的習慣,他不在乎為艟艟染血,但卻不願拿沾血的手碰她,天使不該碰觸腥紅的血,她是他的天使。 「幹得好!」爾霄遨贊許道。 兩個男人的眼神高深莫測,交換著只有彼此知道的心思,知交一般地相視而笑,楊鴻真恢復了一副好好先生的臉譜,顏色中有一絲嚴肅,「我知道律師的事了。」 「很好,你們該知道的就把它記著,不該知道的,全部把它給我忘了。」冷笑中,爾霄遨命令道。 「是!」楊鴻真溫順地回答,眼睛定在爾霄遨臉上,仔細觀察著。 陰冷仍殘留在他剛毅的臉龐中,楊鴻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正與一名婦人談話的艟艟,溯回他的眼底,柔情融化了冰冷,化成兩泓溫熱。 「隱瞞了一切,你不覺得委屈嗎?」楊鴻真打斷他的凝視,突然說道。 「委屈什麼?」爾霄遨不解,斜睨著楊鴻真。 「委屈你不能得到真正的承認。」 不屑地一笑,爾霄遨挑眉道:「我不在乎。」 楊鴻真淡然地笑道:「真的不後悔?你失去了一些原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我不認為隱瞞讓我失去什麼,我只知道披露一切會讓我失去一生最重要的寶物。」直直地回看著楊鴻真,爾霄遨說得肯定。 「你變了。」楊鴻真微笑。 搖了搖頭,爾霄遨滿足地笑著,「楚家給了我一樣東西,那是我今生最想要的,要了它,我別無所求。」 不再多言,楊鴻真只是欣慰地笑。 不再理會楊鴻真,爾霄遨炯熱的目光又回到艟艟身上,發現她的視線正穿越人群,投注在他的一舉一動裡,一時間四目相交,深情流於不言中。 唇邊逸出一抹笑容,爾霄遨自得地欣賞著漾在艟艟小臉上的螢靈稚氣,盡展純粹、真摯,她的稚氣有種優雅的氣質,泛在她精緻的眉宇間,美得無邪。 他緩緩地走向她,有她唇上的一掬笑意,勝卻天下大片江山,舉杯向她一敬,獻上無語憐愛重重,頓時驕傲、幸福充斥他的心臆。 我可以做任何事、擔一切錯、扛所有罪,只是為你,只願為你,艟艟!爾霄遨無聲地在心上允諾,癡情眼眸告訴著艟艟——寵你,是我心甘情願。 覺得自己幸福的人多嗎?她不知道。艟艟坐在車後座,紫瞳流映過一幢幢往後退去的建築物,心中倏然冒出這個想法。 或許不多、也或許不計其數,但無論如何她都是其中的一個。得到她愛、愛她、如天神般守護著她的遨,倘若她再覺得自己不幸福的話,必定遭受天譴無疑。 遨總教她要貪心點,她覺得好難,也難了上天,因為再寬宏的上帝也難允許在無上的幸福上再重疊另一份幸運呢!她很貪心,非遨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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