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諾 > 刁蠻小女友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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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皓錚……我跟你說喔,我以前啊……覺得自己很喜歡子濤哥,看見他笑看見他表演時,我就覺得好愉快好開心,他的唱片也老是放在床頭一聽再聽,我以為那就是喜歡,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別人時我好傷心……可是後來我遇見你,我才知道原來這跟愛情不一樣……你在我心裡,很不一樣。」她說完,突然看著他甜甜笑了。 「哪裡不一樣?」杜皓錚無法不問,她眸中完全誠摯的愛戀是那麼讓人心醉。 「你皺著眉頭時,我就覺得好難過;你笑著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為了你的笑容存在的,我想起你的時候越來越多,然後我發現,就算我知道你心裡有曼曼,我也不傷心。」 「為什麼?」 「只要能讓你笑的事情,我都會覺得很愉快。如果你跟曼曼還能在一起,我真的會很開心祝福你,可是如果不行,那你想著曼曼好傷心好想哭時,就請你讓我陪在你身邊,我都會帶面紙,我會幫你擦眼淚。」韓玥真的從包包裡翻出面紙來。 杜皓錚看著她從包包裡翻出來的、上面還有小熊維尼圖案的面紙,忍不住笑了。 他又揉了揉她的發,淺淺地歎了口氣……這麼孩子氣的表白,感情真的是只要憑著一股喜歡就能克服障礙,就能天長地久的嗎? 雖然心裡有個很軟的角落為了她的表白欣喜,卻又忍不住擰緊眉頭……他究竟該拿這個小女孩怎麼辦? 沉默了片刻,杜皓錚突然說道:「有些事情……我現在自己也弄不太清楚。過一陣子,我要去日本錄音……或許,等我回來,我們……」心思紊亂,杜皓錚也說不下去。 韓玥直勾勾地看著他,杜皓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他也喜歡她,有可能跟她在一起嗎?她很想追問,但杜皓錚眉間深鎖的憂鬱卻讓她難得地住口了。 兩人相視了幾秒,又是一陣長長的靜默。 「你什麼時候要走?馬上嗎?時間很趕嗎?」韓玥問。想到杜皓錚不在,居然已經開始寂寞,連空氣都變稀薄了。 「沒有,不是馬上,合約還沒談好,前置作業也需要一點時間。」 「那這個送我好不好?」韓玥指指脖子上的項鍊,神情一掃陰霾,唇邊揚起的笑花好燦爛。 杜皓錚看著她眼中純粹的愛戀,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捨不得拒絕她讓她失望……但是,那條項鍊是他與曼曼的過去,就這樣讓她戴著好嗎? 「拜託!我好喜歡這條項鍊的。」杜皓錚的神色陰晴不定,小女生軟聲央求。 「好吧。」心一軟,杜皓錚又點頭了。 「對了,在去日本之前,你還會來我們學校上課嗎?」 「會。」杜皓錚納悶,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又冒出這句。 「那我每個星期四都跟你一起吃飯好不好?」韓玥偏頭看著他,笑得很可愛。她要多把握一點能跟他在一起的時間。 「好。」杜皓錚竟然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思念這張笑臉了。 韓玥緊緊地凝視著杜皓錚,半晌,又將自己靠向他肩頭,軟軟的音調從他耳邊傳來—— 「杜皓錚……就算你的心裡是什麼我到不了的天涯,我都願意闖一闖。」 夕陽斜照,夏蟲唧唧,金黃色的余暉尚未完全沒入山頭,遠方天際便已緩緩勾起一抹迫不及待綻放光芒的弦月。 弦月,微缺的月,映照在心底,也是徒然增加幾許遺憾。 杜皓錚掩上落地窗前厚重的簾幔,將屬於紅塵的一切喧囂紛擾阻擋在外,回到屬於自己的一室寧靜。 七月的日本,氣溫正開始節節攀高,他的錄音工作已經告一段落,正式進入後制階段。從現在開始,截至發片日之前的時間,將會是他最悠閒的時光。 演奏專輯不比一般歌手唱片,不需要太多行程滿滿的華麗宣傳,而向直海會同唱片公司,打通了日本和臺灣的樂器行通路,只要他的新專輯開始發行,唱片行和樂器行便會同時鋪貨。甚至,向直海還談了幾支廣告搭載他的配樂,一副誓言將他推上頂峰的勢在必得模樣。 杜皓錚不擔心新專輯銷量,也不擔心黑音樂底下那幾個老幹部,會趁他不在臺灣的這幾個月時間胡搞瞎搞……向直海這個老朋友痞歸痞,卻從來沒有靠不住的時候。 只是為什麼還如此心煩意亂?其實,他心裡隱約明白,這份焦躁不安是來自于對韓玥的思念…… 這段期間,曼曼來過幾通為他加油打氣的電話。恍惚之間,他突然驚覺耳邊那道嗓音不是他殷殷期盼的,韓玥獨有的撒嬌柔軟語調。 他是那麼清楚地感受到內心那個屬於舊愛的角落正在枯萎……假若曾經如此深刻的愛情終究會凋零,那麼這世界還有什麼情感值得被相信? 他低歎了口氣,只覺得剛才看見的那片無邊夜色又更加沉重深濃。 在他啟程到日本的前幾個星期,韓玥並不只有每星期四與他見面,只要她有空,或是去樂器行等他下課,或是晚上繞去黑音樂帶些宵夜給他。 他並不討厭她的親近,只是,當她用那種全然信任與戀慕的眼光望著他時,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回應她多少。 當韓玥那麼認真地說,她覺得她是為了他的笑容存在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卻又在分離之後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如此思念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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