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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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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該騙你,但,我難以啟齒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花窨越說越急,眼淚急得在眼眶中直打轉。 尉真一言不發地盯著她,一方面既覺於心不忍,另一方面又感懊惱至極。 就她總是這麼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心軟留下她,令他捨不得趕她,令他對她處處生情,想疼她寵她,以為她知他懂他…… 江南第一?大樑?他現在覺得他比這些詞匯更可笑。 他從沒想過這麼全心全意想對她好,有朝一日會換得如此狼狽。 胸口沉悶至極,仿佛就要呼吸不到氧氣,他得離開這裡,離開有她在的地方。 「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麼信你,花窨,我得靜一靜。」尉真拿了外套便打開大門,偏眸不願多看她一眼。 「尉真……你信我……」 砰! 屋子大門在花窨眼前硬生生被關上。 花窨望著尉真早已看不見的背影,肝腸寸斷地哭了起來。 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就是她腦海中預想過的幾千幾百種狀況中,最糟糕的那一種。 尉真不信她。 她早該想到的,不論對尉真來說,或是對臺灣而言,她都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來者與侵入者,本就不屬於這兒,不屬於任何人,也一無所有。 她有什麼好哭的,她不過就是個貪心的騙子。 對尉真來說,她比詐騙集團還糟糕…… 她是個貪得無厭的騙子,活該通通都失去。 大樑、江南的窨茶作坊、失足掉進蓮池…… 尉真走出了家門,心中思緒紛亂,壓根兒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他覺得喘不過氣,覺得自己像個笑話,覺得他這些日子以來對花窨的付出十分諷刺可笑,更加突顯了他的狼狽。 他究竟為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烘茶師不該是五感皆強,處處都比別人纖細敏銳嗎?那為何他沒發現她的處處破錠,還深深被她吸引,這麼寵她愛她? 是因為她也是個烘茶師,因為她也如同他一樣敏銳?所以她才能巧妙地騙過他,巧妙地令他情不自禁? 可是,若她如同他一般,她便會知道他是多麼厭惡謊言,多麼痛恨被欺騙,她明明應該最懂他…… 而且,她為何要騙他?她根本沒有欺騙他的動機。 她本身的窨茶功夫就已經夠好了,絕不是想親近他偷學什麼本事;而她也沒騙他什麼財物,若是要預謀侵佔他什麼財產,也得拿出身分證來辦過戶。 可她什麼也沒有。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一向慣於掌控全域的尉真感到好頹喪。 鈴—— 行動電話仿佛還嫌此時情況不夠亂地響起。 尉真將口袋中的手機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樊振宇。 「我知道你要問我年節禮盒的事情,但我現在沒空。」尉真接起電話的第一秒這麼說。 「尉真?我是佟海寧。」佟海寧柔亮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樊夫人?」樊振宇的妻子佟海甯?尉真有些不可思議地回。 「抱歉,我手機沒電了,所以用振宇的電話撥,你現在不方便說話嗎?那我晚點再——」 「不、我不忙,夫人您說。」尉真理了理紛亂的心緒,語調持平。 「上回到貴府拜訪的時候,有見到一位花小姐,花小姐現在在你身旁嗎?我可以跟她說說話嗎?」 「她不在。夫人找她有事?」 「是這樣的,那天花小姐送了我一套衣服,她有告訴你嗎?」 「我知道。」 「我見那套衣服很美,或許可以給當副導演的妹妹拿去拍戲用,沒想到拿給妹妹的時候,她身旁一位收藏古董的友人看見了,對那套衣服很有興趣,就跟我妹妹要了過去。」 「嗯。然後?」溫婉的佟海寧特地打電話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吧? 「然後,那位友人拿去了一陣子,說是請對古董服飾很有研究的朋友看過,那套衣服的織法與縫紉方法,都是早已難得一見的繁複古法,據聞只有在五百多年前的江南一帶出現過……可是,花小姐跟我說那套衣服是她自己裁布來做的,當我稱讚那衣服質料好的時候,花小姐還很開心地說,她們那裡有些身分的小姐太太都愛這衣料,她的口吻,就像這是有錢便可買到的東西,並不是古董……」 「五百多年前?江南?夫人,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那不就是普通的布,普通的角色扮演服裝嗎?」尉真食指緊揉眉心,頓時只覺頭痛欲裂。 「尉真,那不是普通的布,我朋友就是對此很感興趣,所以我才撥電話給你的,我朋友很想見見花小姐本人,很想向她請教縫紉的方法與布疋的來源,如果你方便的話——」 「我不方便。」他與花窨之間已經夠複雜了,不需要閒雜人等再來添亂。 「好吧,那……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佟海寧的聲音聽來有些受挫。 「對不起,這件事本就有些強人所難,請代我向花小姐問好,再見。」 「慢著,夫人。」佟海寧要收線之前,尉真突然出聲喚她。 「嗯?」 「你上回和花窨聊過,有沒有覺得她哪裡怪怪的?」尉真眯了眯眼,忽爾想起佟海寧上次被花窨帶回房內聊天的事。 「花小姐她……上回……」佟海寧沉默了會兒,抿了抿唇,又接著說:「她上回問了我一些女性衛生方面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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