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諾 > 不到位丈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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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他沒有死掉,頭部也沒有流血,應該只是昏倒了而已。別擔心,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沈仲傑沒死,今晚還沒完呢!他們還得到警局做筆錄,還得去醫院驗傷,或許還得讓警方進屋子裡來搜證?煩透了,淨是這些狗屁倒灶、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于培武決定了,他今晚不會再讓沈蔚藍獨自一人回到這間她差點被壞人欺負的屋子裡來,他要帶她回家!回他的家! 如果沈蔚藍願意的話,那裡也將會是她的家。 做完筆錄,驗完傷,讓警方到住所來搜證完,于培武與沈蔚藍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是淩晨時分。 沈仲傑沒事,他這次是假釋期間再犯,除了傷害罪之外或許還多了條強暴未遂的罪行,短時間之內想要再輕易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沈蔚藍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出奇的安靜,就連于培武要帶她去哪兒都沒有問,只是任著於培武打開車門要她上車下車,沉默地看著于培武從她的屋子裡拿了幾件她的換洗衣服與鞋子,幫她收了個簡單的行李下來,再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帶她回家。 她像個被抽掉靈魂的洋娃娃,于培武望著她的失神不由得有點擔心,但是又想著她或許嚇壞了,此時多說些什麼好像也怪怪的。 於是于培武打電話給母親,告訴母親沈蔚藍被襲擊的事情,說他要帶被嚇壞的女朋友回家,讓她在家裡住幾天,要母親先安心睡,今晚什麼都別問沈蔚藍。 早在於培武口,中聽過好幾次沈蔚藍名字的于母自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于培武拉開自家大門,打開玄關處的電燈,領著沈蔚藍上樓,回頭對她說道: 「這裡是樓中樓,我媽住在這層,我的房間在樓上,客房也是。你今晚先睡我房間,我房間是主臥室,有衛浴,你比較方便。另外還想找什麼、缺什麼東西的話,直接來敲隔壁客房門,不用擔心吵到我或是我媽,嗯?」 「嗯。」沈蔚藍微微點了點頭,跟著于培武走入他房間。 淺綠色的窗簾,天藍色的床單,很明亮溫暖的房間設計,充滿了于培武身上的色彩與男人氣息,有他強烈存在感的空間令她安心。 於培武將她的行李放在床邊,問道:「餓嗎?」 沈蔚藍沒有回話。 唉,不吃點東西也是不行……于培武沒等她開口就先接續著說道:「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他將電視遙控器遞給她。「你要看電視,還是要用電腦,就自己來,嗯?」 沈蔚藍搖了搖頭,溫馴安靜地將電視遙控器推回去給于培武,唇邊牽起一個今晚首度出現的模糊笑容。 「我去洗澡。」她說,以一個微弱的音量。 「好。」于培武吻了她臉頰一口,走出房間為她張羅吃食。 沈蔚藍實在是洗得太久了。 于培武望著那盤已經冷掉的義大利面,終於決定站起身去敲浴室房門。 明明就還有水聲,也沒聽見任何跌倒或碰撞的聲響,沈蔚藍究竟在做什麼? 沒有回應? 于培武又敲了第二次、第三次……直接轉動門把,沒鎖? 他一打開浴室門,站在蓮蓬頭底下不住沖水的沈蔚藍抬眸與他對望,朦朧視線失焦,身上到處是她用沐浴刷狠狠蹂躪出的紅痕。 于培武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臉與拚命拿著刷子往身上搓揉的那股狠勁,突然之間明白了她想洗去什麼。 「蔚藍……」于培武朝她走近,只感到一陣排山倒海的心疼。 他將她手上的沐浴刷拿過來丟進洗臉槽裡,關掉蓮蓬頭,將全身濕漉漉的她用浴巾包裡,擁入懷裡。 「我洗不掉……」沈仲傑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跟咬痕,有好多個……「我好笨,我以為是你,就開門了,都是我……培武,我洗不掉……怎麼辦?我好髒……」 「蔚藍,這不是你的錯,你很好,你沒有做錯事,這跟你沒有關係。不要胡思亂想,聽話,乖。」于培武緊擁著她的力道像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這是大多數女性會有的心理反應,他曾在報導上看過。卻沒想過,有一天親眼見著如此自責發生在自己摯愛之人身上,是這麼揪心痛楚與難過。早知如此,他剛剛真該殺了沈仲傑的…… 「聽話,乖。出來吃東西,嗯?」他竟然只能說出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沈蔚藍盯著他,美眸含淚,突然將臉埋進于培武懷裡大哭特哭。 父母過世時沒有流下的淚水、知道背了巨額債務時沒有流下的淚水、住進伯父家時每天膽戰心驚沒有流下的淚水、無助地望著報紙求職版,曾想著乾脆去酒店上班時沒有流下的淚水、被沈仲傑猥褻攻擊時沒有流下的淚水、方才在警局做筆錄,在醫院驗傷時沒流下的淚水,此時通通傾泄而出,再無保留。 「培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有一個人……每次我很難過痛苦的時候,都是你、都只有你來救我……」 于培武緊緊地摟著她,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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