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橙諾 > 不到位丈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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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武,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造成你的負擔。 她是如此害怕成為于培武的包袱,殊不知于培武卻是如此害怕她的不依附。 「好了,別說了。」于培武緊揉著發痛的眉心,太陽穴陣陣抽痛,只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你要拿稿子回來翻譯,或是想做些什麼別的都可以,只要好好照顧身體就行,知道嗎?」 「我知道,培武,但是,我不是因為——」沈蔚藍急著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心煩意亂的于培武硬生生打斷。 「我累了,蔚藍,要談什麼我們明天再談吧!時間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培武……」 「聽話,乖。」 他眉間的憂鬱與困倦神態,令原本還想解釋什麼的沈蔚藍住口了,她只好拿起他掛在牆邊的外套,心事重重地送他走到門口。 「早點睡。」于培武回過身來交代。 「嗯……你路上小心,我們明天見。」 于培武即將掩上大門的那一秒,沈蔚藍又突然探身出去,在他唇上印下輕吻,盡可能地將想說的話一鼓作氣地說完。 「培武,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你知道嗎?」 「知道了。」于培武苦笑,回吻了她一記之後,輕聲闔上大門。 為什麼,春天的夜晚沁涼如水,他還是感到如此心浮氣躁? 胸口悶悶的。 于培武離開之後,沈蔚藍洗好了碗盤,悵然的坐在餐桌前發呆。 真是她與于培武的立足點太不平等,才會令她感覺,他們之間的愛情基石十分不穩固嗎? 她急著想還錢,他急著要她別還錢,她與于培武之間好像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他們兩人是如此的相似,卻又是如此的不同。 于培武創業之初遭逢困境,有一群好員工與他胼手胝足走過,他珍惜員工們之間的患難情感,感受到這世界上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於是養成了他平易親人、溫柔暖亮的性格。 而她呢,她一夕之間遭逢親人辭世,背負巨額債務的劇變,好不容易到伯父家安頓了,卻又見識到沈仲傑下流污穢的嘴臉…… 她孤單無依、舉目無援,乃至於後來于培武對她伸出援手,她對金錢仍是有著一份不可磨滅的不安全感,只因為她深深地記得貧窮曾經令她落入多麼不堪的處境。 她怎麼能輕易忘記?怎麼能輕易讓於培武將他們之間的借據一筆勾銷?他幫了她這麼大的忙,是他把她從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沼中拉出…… 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于培武被他的大哥欺負,卻只是每天待在家裡調養身體,什麼事情都不為他做。 她明明是為了他呀!為什麼于培武方才臉上的神情那麼令她難受? 為什麼他會說她把錢還完之後,便會與他一拍兩散呢? 于培武也跟她一樣,對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小心翼翼,於是充滿了不確定與不安全感嗎? 叮咚! 門鈴聲又響了。 培武?他有東西忘了拿嗎?還是他也跟她一樣難受,又折回來看她? 沈蔚藍急急忙忙拉開大門的腳步充滿了太多期待與盼望,早就忘了于培武有備用鑰匙,根本不需要按門齡。 「藍藍,好久不見!」 沈蔚藍在第一時間想把大門縫隙掩上的動作,遠遠比不上門外男人利用身材優勢沖進來的速度—— 沈仲傑?!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出去!快點出去!」沈蔚藍死命地擋著沈仲傑。他不是在服刑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會知道她住在這裡? 「出去?藍藍,我都還沒進去呢!」沈仲傑朝她一笑,知道沈蔚藍沒有笨到聽不懂他的雙關語。他輕而易舉地便擠進門框,一腳將大門踢上! 「你……」沈蔚藍後退了幾步,眼神驚懼。 沈仲傑身上散發極為濃重的酒氣,或許,他還瞌了藥或是什麼東西?他比之前更為粗鄙的眼神令她好害怕。 沈蔚藍迅速地衡量了一下情勢,市內電話離她太遠,而可以直接聯絡大樓警衛的對講機在沈仲傑後頭,她想也不想便回身探手拿于培武不久前辦給她的行動電話。 沈仲傑快步欺近,將她已經構著的電話一把丟到遠處,將她困在牆角,大掌捂住她的嘴。 「藍藍,我真是應該感謝你,要不是因為我心心念念著還沒嘗過你,也耐不住性子在監獄裡表現良好,三年傷害罪不到兩年就假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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