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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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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佟海欣望了「生日」一眼,又將視線轉回至顧斯朋臉上。然後呢? 「我以前,總覺得這麼繽紛浪漫的畫很不符合我的調性,但是現在看一看,卻覺得跟我挺合拍的。」 夏卡爾的畫甜膩浪漫,畫中充滿了花束、戀人、動物,彰顯的精神總是大量的愛與美,之前身陷苦澀單戀中的他小鼻子小眼睛,實在很難領會。 但是,佟海欣現在就在他身邊,他們之間沒有相距一片海洋、沒有隔著一個男人,一切今非昔比,他開始感受到一份淡淡的、像戀人般的幸福。 雖然,佟海欣賦予這段幸福關係的名稱為床伴,他卻十分珍惜。 「為什麼?」佟海欣揚高疑惑的眸望他。 「欣欣,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顧斯朋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發,又補充了一句。「我剛才在車上說的話是認真的。」 佟海欣靜睞著他,微微一愣之後依然沒有回應。 彼斯朋一點兒也不訝異于她慣常的沉默,又逕自開口說道:「我想定居臺灣的念頭是真的。欣欣,我喜歡看得見你,喜歡跟你在一起,也喜歡跟你在一起工作,欣欣,我希望我的未來有你,我可以回臺灣,可以跟你的家人住在一起,也可以從現在開始跟你一起找房子,我們可以像畫裡面的夏爾卡與蓓拉一樣幸福,嫁給我好不好,欣欣?」 佟海欣望著他,陷入一段很長的沉默。 她真的不懂顧斯朋在想什麼。 他說他喜歡她,要她嫁給他,還要為了她定居臺灣? 為什麼?他對她的喜歡從來沒有蛛絲馬跡,為什麼他們上過床之後,他的態度就從原本一個對她若即若離的人,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寵她溺她的情人? 她知道,若是以情人的角度而言,顧斯朋的確無可挑剔。 他細心、溫柔、體貼,照顧她無微不至,更懂得調情。 但是他們並不是情人。 他心中另有所愛,並且,他為了這個所愛,狠狠地違背過他對她的承諾。 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她早就已經習慣對他不期不待。 佟海欣別過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的傷口一直汩汩淌血,從未癒合。 「欣欣,看著我。」顧斯朋將她的臉轉回來,迎視她的眼。「你到底在閃避什麼?」 她可以與他當朋友,與他當工作夥伴,與他當床伴,但是有關於愛情的話題,她都避而遠之。剛開始她選擇不相信,現在她選擇不回應,她總是望著他欲言又止,又或是帶著受傷的神情別過臉,他不懂她究竟在躲什麼。 佟海欣的眼中瞬間閃過許多情緒。 她曾經想過要問顧斯朋,為什麼他曾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躲著她,總是要拉佟海音作陪?也曾想過要問顧斯朋,他畫室裡那張海音的肖像圖是怎麼回事? 他喜歡海音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他卻從來沒有跟海音真正走在一起? 她心中有好多疑問,卻又害怕聽見真正的答案。 她已經強迫自己忽視這件事好多年,現在要怎麼重新表達? 她好害怕,害怕心裡對顧斯朋越來越多的在意,讓她又像當年那個小女孩一樣患得患失,總是故作冷靜地揩掉淚水。 她真的不想在意他,為什麼他一直步步相逼? 「……我們說好了只是床伴。」佟海欣沉默了好久,最終吐出的是這句簡直要氣死顧斯朋的對白。 床伴、床伴,床伴是被規定不能談感情嗎? 他並不喜歡他們之間那種見面只為了上床的固定幽會,所以早在佟海欣開始籌備新戲,他也開始作畫時,他就不著痕跡地停止了這樣的關係。 她明明對這件事應該也有所察覺,為什麼緊要關頭時,她總是用這句話來拉開距離? 她究竟是在逼退他,還是在威脅她自己? 她疏離他,但眉宇間那份倔強神情卻像是更想放逐自己。 她的每一句對白、聲音與表情,都像是她在告訴她自己,不准愛他…… 佟海欣轉身想走,顧斯朋卻搭著她肩膀扳過她身體,強迫她正視他的眼。 「欣欣,床伴從頭到尾都是你說的,不是我。我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只當你的床伴,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喜歡你,也想要你,我從來沒後悔過你喝醉那天我抱了你。欣欣,你究竟在逃避什麼?你一直跟我劃清界線,卻又不把話說清楚,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佟海欣抿緊雙唇,不語。 彼斯朋發誓,他此時真的在她眼中看見一抹想哭的情緒。 他歎了口氣,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摟進懷裡。 他懷中的人最初還想掙開他的懷抱,後來卻又不知道為了什麼放棄。 他撫著她的長髮與背心,與畫中甜得像要滴出蜜來的夏卡爾無奈對望。 明明,在這段關係裡一直要不到名分,頻頻表白且被拒絕的人是他,為什麼她總是表現得比他更委屈? 他孤高冷淡的玫瑰令他心疼,總是令他心疼。 於是,他只能當百折不撓的小王子,對她細心養護。 她要時間,他就給她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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