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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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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要跟誰份手只需要直說即可,用不著這麼麻煩。」 「那麼我究竟該做什麼?」衛耘問。 「我要你調查一個人。」 「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是陌生人?」 「不是。」 「我認識?」 靳天仰點點頭道:「她經常往來天風征信社。」 「哦?」衛耘露出微笑。「這麼說來你總算要展開行動了。」 靳天仰一聽,雙眉詫異地高高揚起。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要我調查的人不是花店的「木蘭號」小姐嗎?」 靳天仰簡直是大吃一驚,什麼時候衛耘成了征信社裡的諸葛孔明瞭? 「你……」他瞠目結舌。「我什麼都還沒說,為什麼你會知道?」 衛耘的微笑擴大了。 「你沒聽說過嗎?嘴巴動得少的人眼睛就特別奸活,可以看見別人忽略的微小細節。」 *** 衛耘一離開,靳天仰一人在辦公室裡呆坐,整整苦思了約莫一個鐘頭。連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對蕭沐嵐的感覺,衛耘那傢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他真表現得如此明顯?若匱是如此,那其它人又為何無半點反應?看來就如同衛耘所說,只有他這個話少的人才能瞧出端倪吧!這是靳天仰一番思索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按著他的思緒很自然就飄向了蕭沐嵐,一思及她已經完全屬於他,靳天仰內心洋溢著一股滿足,但他隨即又想起花居那個乘輪椅的男子,這才意會到自己高興得太早了,什麼「完全」?她心裡有的是那個男子,可不是他靳天仰。 這種感覺真不舒服,前一刻還站在世界的最高點,下一刻卻有如墜落萬丈深淵,都一一一卡好幾的人了,靳天仰首次明白自己也是個會為女人情緒翻騰的男人。 他得承認自己心裡酸得很,不是他歧視殘障人士,但一個以輪椅代步的男人究竟有哪點比他好?沒錯,那傢伙是有副乾淨漂亮的臉孔,但那又如何,能當飯吃嗎,能給她幸福嗎?他也許根本就無法帶她上床。 所以他才會是她第一個男人? 靳天仰討厭這種可能性,地拒絕想像自己是次要的,是不得已必須接受的代替品,向來自信的他怎麼能接受這個。 該死!他幹嘛不限那票傢伙去啤酒屋喝酒聊天,卻要留在這裡胡思亂想,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一團糟? 他抽了根煙,然後拿起話筒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王先生嗎?你好,我是住在六樓A座的靳天仰,昨天我麻煩你那件事,不曉得你是不是替我問過了?對,對,我希望能租下六樓B座,是,我聽說屋主打算收回來不再租人,不過還是請你幫我跟他說說看好嗎?我願意支付兩倍的房租,對,是的,你有我的行動電話號碼,一有結果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靳天仰結束和大樓管理員的談話,又呆坐了半晌,然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決定到常去的啤酒屋和老朋友碰頭。 *** 「為什麼我要住在你家對面?」蕭沐嵐站在大廈六樓B座門口,一臉詫異地質問靳天仰。 「這是我們談妥的條件之一。」靳天仰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同意搬出家裡獨自居住,但並未答應和你住在一起。」 「你是住在我家對面,怎麼能說是和我同住呢?」 「這有什麼差別?」 「差別可大了。」靳天仰微笑道:「住在對面,我想見你的話就得打開我家大門,走到你家門口,按電鈴,然後再等你開門,程序複雜多了。」 蕭沐嵐靜默不語,片刻後仰起頭對他說:「不行,我不想住在這裡。」 靳天仰揚起濃眉。 「為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你住在離我愈近的地方愈方便?」 蕭沐嵐又是一陣沉默,之後道:「我知道自己應該以你的方便為方便,但我只有一個人,又何須住這麼大的地方?你還是另外替我找個小房間吧!即使不是套房也沒有關係。」 「你說這是什麼話?」靳天仰看起來頗為不悅。「情婦不正是讓人嬌寵用的嗎?我怎麼能讓你住在那種只有兩、二一坪大、出入人物又複雜的大雜院裡?這裡環境清雅,又有嚴密的訪客出入管理,既安全又舒適,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並非不滿意,只不過……」蕭沐嵐低下頭。「很抱歉,我還是覺得我不應該住在這裡。」 「理由呢?」靳天仰問。 蕭沐嵐則好半晌都無法回答。 「既然你說不出理由,那麼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靳天仰蝠道地說。「來,我陪你進去看看裡頭的擺設,如果有什麼不中意的,我們再換過。」 蕭沐嵐見他打開門鎖,默默尾隨他進入屋內,她記起了自己的新身分,作為一個情婦,她已經失去了自我,應該及早適應一切以他為主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日子要持紙多久呢?這個問題忽然闖進她腦中,蕭沐嵐這才想起關於他們之間的新關係,還存在許多尚未談妥的細節。 進入屋裡之後,靳天仰帶著她參觀與他住處相同的大客廳和三個房間,不時還瞧瞧她問問她喜不喜歡、有無其它疏漏,她則一概報以虛弱的微笑。 實在是人浪費了,她想。她只有一個人,白天又要工作,再加上成了他的情婦,晚上勢必得經常到他那裡去,待在此處的時間根本就不多。然而看看屋裡的陳設,沙發和櫃子、床組、衣櫥等等都是新的,色調一致,擺設的位置也看得出是經過一番設計,這對原本只期待有閒雅房棲身的她而言簡直是超出太多了,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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