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成災(15)_陳美琳

十五

　　「在袋子裡。」袋子被拿走後，童心妙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似的，非常不自在。

　　又失去主導權了，在他因前她總是這樣。童心妙沮喪地想。

　　跟在淩非後頭進了大門、電梯，然後是自己的家門。

　　得跟他說清楚才行。

　　在關上門時，童心妙下定了決心，她決定今天一定要一勞永逸處理好她和淩非的關係。

　　但是，該怎麼開始呢？他那張臉看起來就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我說小……我說淩非，你最近回去看過阿姨嗎？」她勉強找了個話題，結果大概是誤踩了地雷，那張俊臉幾乎要結霜了。

　　「因為這幾天都沒看見你，我以為你回南部去了。」

　　「你想念我嗎？」淩非的臉色好看了些，童心妙可就頭痛了，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乾脆轉移話題另辟出路。

　　「那麼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學校的功課嗎？」她問。

　　「有一些工作要做。」淩非簡單回答，一雙眼睛直盯得她喘不過氣來。「你考慮清楚了嗎？」

　　「咦？考慮什麼？」童心妙護著胸以防心臟跳出身子。

　　淩非的臉色有說不出的難看，童心妙一見不由後退了兩大步。

　　「那個女人要我給你時間，這麼多天應該也足夠了吧？」淩非朝她逼近，兩大步就將她困在牆邊。「你的回答呢？」

　　「啊？」童心妙根本就是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見她一臉呆滯，淩非聳起了眉。就在童心妙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時，他卻只說了——

　　「算了。」說著就將唇壓上她的。

　　依舊沒有心理準備，依舊是不知所措，對於淩非突如其來的吻，童心妙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哀傷。

　　為什麼淩非是弟弟呢？如果他們是剛剛才認識的一對男女，年齡是否就不再如此重要了？

　　是的，她和他之間除了年齡，還有其它更多更多的問題，這點她很清楚。

　　童心妙眼一閉，伸出手使勁推開淩非。

　　「你……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她佯裝忿怒喊道，聲音還是抖得厲害。

　　沒有任何親密經驗是她的致命傷，童心妙想。

　　「為什麼不能這樣？」淩非的表情看起來也不高興。「除了這樣，我還想要那樣、那樣跟那樣，你要一一制止我嗎？」

　　那樣和那樣又是哪樣？童心妙很想問，但本能告訴她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我當然會一一制止你，你……你本來就不應該這麼對我。」她清了清喉嚨說。

　　淩非咒駡了聲：「別告訴我應該怎麼樣不應該怎麼樣，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你那種想要什麼就非要得到的想法跟任性的三歲小孩有什麼差別？」

　　淩非的臉更為鐵青，童心妙則告誡自己千萬不能退縮，當然，也不能心軟。

　　「你是什麼意思？」淩非眯起眼睛間。「我已經給了你十幾天去思考不是嗎？」

　　「你究竟要我思考什麼？」

　　「你——」淩非咬牙：「當然是要你思考關於『我要你』這個問題，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什麼都不敢以為。」童心妙嘀咕，隨即抬頭挺胸說：「關於這個，我當然思考過了，你在親吻我之前至少該問問我思考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淩非皺眉，顯然認為她這番話是多此一舉。

　　童心妙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由張著嘴嚷道：「啊！好一個莫名其妙的自戀狂，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無法抗拒你的魅力嗎？你以為經過十天的仔細考慮，我會發現自己不能沒有你，因而匍伏在你的腳下任你子取予求嗎？你簡直自傲得令人難以忍受！」

　　「喂！」

　　「你以前喊我姐姐的，現在你至少該喊我一聲童小姐。」

　　淩非兩道濃眉聳得更高。

　　「你究竟想說什麼？」他問。

　　「我想說——」童心妙停下來深呼吸。「淩非，你應該很清楚的，我無法跟你發展出你所希望的那種關係。」她終於說出口了。

　　淩非盯著她看，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問：「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不是嗎？」

　　「為什麼你會做出這種結論？你明明很喜歡我吻你，我感覺得出來。」

　　童心妙臉紅了。

　　「那個……好吧，我承認你有很高超的接吻技術，但那並不能代表什麼。」她說。

　　淩非又盯著她看了半晌。

　　「你究竟在害怕什麼？」然後他問。

　　「我？我什麼也不怕。」

　　「才怪，你肯定是在害怕什麼才決定跟我保持距離。」

　　「淩非！」童心妙急得跳腳。「你難道就不能接受失敗嗎？在我心裡我們是姐弟，這點是永遠不會變的。」

　　淩非冷哼了聲：「我們才不是什麼見鬼的姐弟！」

　　童心妙想爭辯，但終究還是作罷。

　　「好，好。」她說：「我已經很清楚你根本不把我當姐姐，但在我心目中你是弟弟，就是這樣。」

　　「我才不信。」

　　他這算是狂妄還是固執？簡直要急死她了。

　　童心妙深吸了口氣，終於說出了「天大的謊言」：「很抱歉，淩非，我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了。」

　　第六章

　　「你胡說！」

　　對於童心妙宣告自己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友了，淩非的反應正是迎面拋回來這麼一句。

　　童心妙只得又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叫做胡說？我有男朋友是那麼不可置信的事情嗎？」她說完才自覺受到侮辱，雙頰不禁鼓了起來。

　　淩非的反應則是嗤之以鼻。

　　「你不要編出這種無聊的藉口，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有沒有男朋友。」

　　這回，童心妙感覺受到「嚴重」的侮辱。

　　「你憑什麼這麼說？就算我不像你那般閱人無數……」

　　「誰閱人無數了？」淩非的眼睛又眯了起來。

　　「你不是挺得意的嗎？什麼一眼就能看出我有沒有男朋友，不瞞你說我才是鐵口直斷呢，我敢打賭你根本就是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根本不知道何謂愛情。」

　　淩非一時無語，臉也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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