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美琳 > 花花公子之癡情一章 >


  女人的頭上下動了動。

  「信呢?讓我看看。」他朝她伸出手。

  女人於是從手提袋裡取出一個標準信封交給他。雷豹迫不及待把信拆了,愈看臉色愈顯蒼白。

  「這封信是你父親寫的?這麼說來你……你是……」

  女人把掩住臉的雙手移開,依舊是笑眯眯的,半點不見哭過的痕跡。

  「可不就是我嗎?」

  雷豹張大了嘴,顯然對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你是——」

  「我是小倫啊!雷叔!」

  小倫?雷——雷叔?雷豹看了看她,再瞧瞧手中的信,非常勉強才能開口說話:「你——這麼說來你果真是——」

  「什麼真的假的?」商伊倫又抿起嘴。「就知道你早已不記得我了,好沒良心,虧我為了能上臺北來找你興奮得好幾天都睡不好。」

  雷豹雙眼一閉。

  「拜託你別再這麼說話了,你害我以為——」

  「怎麼樣?我看起來既成熟又漂亮對不對?」商伊倫原地優雅地轉了一圈。

  「你是來念大學的,幹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雷豹心煩意亂,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令他感覺深深受挫。「你就這麼走了進來,不表明自己的身分,也沒有把你父親的信交給我,這——根本就是胡鬧嘛!你這孩子!」天啊!他親吻了一個孩子、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而且是以那種親吻女人的方式?該死!他一想起來就覺得一陣昏眩。

  「什麼孩子?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個剛出爐的大學生啊!你這麼說真是侮辱了我。」商伊倫不悅地瞪著雷豹。

  「明明就是個孩子,裝什麼大人?」雷豹拉著她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你父親信裡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了,我爸幹嘛要騙你!」

  「德叔因為輸給我一盤棋,已經好幾年不肯跟我說話了,怎麼會——」

  「爸爸信上沒寫嗎?他說要原諒你了。」

  「原諒我?是他自己沒風度,不服輸。」

  「我老爹就是那麼孩子氣,把我交給你照顧就是他做的最大讓步了。」

  雷豹皺眉歎氣。

  「我很瞭解你爸爸的性子,所以也沒生過他的氣,但是忽然間寫了封信要我照顧你,這——」

  「我從沒來過臺北,老爹怕我什麼都不懂才要我來找你。只是剛開始這段時間,一等我熟悉了這裡就會離開的。」商伊倫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不肯收留我嗎?雷叔,學校已經沒有空的宿舍了啊!」

  「你跟我住不恰當的,這件事還得再討論。」

  「跟我老爹討論嗎?」商伊倫抿著嘴。「這麼一來他又要嘮叨了,說我不在中部挑間雖家裡近的大學,偏偏要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

  「那邊,你為什麼會選擇臺北的學校呢?」雷豹問。

  「當然是為了自由。」

  「自由?」雷豹笑了。「那東西在中部難道就沒有?」

  「有我老爹緊盯著,哪來的自由可言?」商伊倫神秘地微笑。「你知道嗎?對於上大學,我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交很多個男朋友,好好地體會一下戀愛的甜美滋味,如果我繼續待在老爹身邊,這個目標就毀了。」

  雷豹不贊同地皺起眉。

  「校園是探索知識的地方,不是追求愛情的橋樑。」

  「知識、愛情兩者兼顧就沒問題了吧?」

  「不是那麼容易的。」

  「怎麼會?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雷豹揉揉太陽穴。

  「十八歲還不是談戀愛的年紀。」

  「我家隔壁的國中小女生,每天都和她的小男朋友手牽手一塊兒回家。」

  「那是例外。」

  「時代不同了,雷豹叔叔。現在十二、二歲交男女朋友是很普遍的事,而我都快滿十九歲了,當然可以替自己找幾個男朋友。」

  「幾個?複數嗎?」雷豹的頭愈來愈疼了。

  「只有一個不是太乏味了?」商伊倫疑惑地看著他。「好象我曾經聽你這麼說過,雷叔?」

  雷均不斷在心裡咒駡。

  「不管怎麼說,以你的年齡還是該把注意力放在課業上。」

  「什麼我的年齡……」商伊倫喃喃抱怨:「剛剛明明還那麼熱情地吻我——」

  雷豹拍桌子站起來。

  「還不都是你胡鬧我才會——」他吼道,他的秘書則推門而入。

  「出了什麼事嗎?雷先生?」秘書小姐神情緊張地問。

  雷豹深吸了一口氣。

  「沒什麼,我和這位小姐正在討論一些事。」他看了看表。「還有幾分鐘就到下班時間,你可以先離開了。」

  「啊?」秘書小姐眨眼之後點點頭。「那麼我先走了,星期一見,副總裁。」

  「你們可以下班了嗎?那我們上哪兒去吃中飯?」商伊倫興奮地問。

  「回家吃。」雷豹瞪了她一眼道:「你的事我得跟你鷹叔叔和風叔叔商量。不過你記住,在他們面前別提那一吻的事,絕對不准提,否則我立刻把你抓回去塞給你老爹!」

  稍後在司徒青鷹家中,三個男人在客廳討論商伊倫的事;至於他們討論的焦點人物則和方嵐若在房裡逗小孩,中餐便交給方沁白去打理了。

  「德叔的女兒嗎?那小丫頭已經長這麼大了?」司徒青鷹笑著說。

  「今年剛考上大學,到臺北來念書。」雷豹道。

  風允文皺起眉。

  「這麼說來也十八、九歲了,跟你住是不妥當,真不知道德叔是怎麼想的?」

  「德叔只說要我幫著照顧她,要和我一塊兒住是小倫說的,那傢伙根本就缺乏基本常識。」雷豹沒好氣地嘀咕道。

  「照顧小倫是應該的,畢竟德叔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以前我們在黑社會混的時候,他很關照我們。」司徒青鷹說,風允文也點頭笑了。

  「一個警察跟我們這些小混混成為朋友,說起來還真有點諷刺。」

  「當時我們還年輕嘛!而且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殺人犯。」雷豹的臉因回想起往事而柔和了些。「我們的確應該感謝德叔,如果不是他,我們三個恐怕就要在少年感化院和監獄進進出出一輩子了。」

  「哦?我們真這麼差勁嗎?」風允文故意問。

  「算不上好孩子就是了。」司徒肯鷹說著皺起眉問風允文:「有件事我想不透……德叔怎麼會把小倫交給雷豹?那傢伙從十五歲開始就有一大票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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