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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在這裡。」掌櫃急忙將信交出。

  駱昔浪打開信函觀視。信中只有短短數行,他看完後,面色凝重,眉宇間展露的怒氣顯而易見。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他問。

  「一大早,我才剛剛開了大門,那人就進客棧來了。」店小二說。

  「他說了什麼?」

  「說了句「打擾了」就朝樓上去,我們也不敢硬上前攔他。」

  「然後他就扛著小哥離開了,只留下這封信。」掌櫃補充道。

  用扛的?這麼說來蔻心是失去知覺了,否則絕不曾毫不掙扎就讓人帶走。都怪她非要他去盯著王姓兄弟,否則也不曾發生這樣的事。

  「如何?信中可曾提起是誰帶走了上官小哥?」掌櫃神情焦慮,雖然對白魔駱昔浪深具戒心,但他可是真的挺喜歡那位小哥。

  「她不會有事的。」駱昔浪道。

  「真的嗎?」店小二也憂心忡忡。「大爺知不知道小哥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我會帶她回來。」駱昔浪站起來朝外走,到了大門口又停下來,轉頭對掌櫃說:「積欠你的房租和伙食費,等我回來再一併給你。」

  「啊?」掌櫃一愣,沒料到會聽見他這麼說。「不——不用了!就當是小店招待——」

  「我一定會給的。」駱昔浪說著,走出客棧,掌櫃和店小二則是錯愕地互看了一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良久良久,兩人回過神來,各自繼續自己的工作,一個記賬一個抹桌子,不時也閒聊個兩句。

  「掌櫃的,你說剛剛那人是不是冒充的?白魔駱昔浪怎麼可能說要付房租給咱們?」店小二這麼問,一臉苦思不解。

  「你傻了?」掌櫃的給他一個白眼。「那樣的人物是想冒充就能冒充的嗎?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點腦子?」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你不覺得奇怪嗎?駱昔浪居然會說出那種話。」

  「所以找說了,是上官小哥對他產生了影響。」掌櫃的推開算盤道:「那孩子心腸好,單純得像張白紙似的,白魔和他在一起久了,逐漸被上官小哥給同化了,一定是這樣的。」

  「白魔是那麼容易被人同化的嗎?」

  「別人也許不可能,上官小哥可就難說了,你看不出來嗎?白魔很重視他,這會兒不就急著趕去救他了?」

  「看不出他哪裡急了。」店小二邊擦桌子邊嘀咕。

  「像他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你這傢伙怎麼能看出他的著急?」

  「那掌櫃約又怎麼看得出來?」

  「我目光犀利是青梅鎮眾所周知的。」掌櫃得意道,隨即指著店小二正在擦拭的桌子。「那邊的角落沒抹到,你以為我瞧不見嗎?給我認真點,否則扣你工錢。」

  駱昔浪沒有費事去找馬匹,使起輕功便朝鄰鎮奔去;太陽尚未西落,他人已經來到了江湖聞名的『傲笑山莊』外頭。

  站在山莊大門外,看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字,駱昔浪心裡百味雜陳,難以言喻。他靜靜站著,放縱思緒飄回遙遠的從前。

  就在這時候,駱昔浪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他緩緩轉身,一匹黑色駿馬朝這兒奔來,馬上坐著黑衣人,而坐在黑衣人前方,此刻仍垂著頭昏迷不醒的赫然就是他要找的上官蔻心。

  黑衣人驚駭地看著他,半晌後,抱起上官蔻心扔向駱昔浪,自己才緩緩下了馬。

  「沒想到千里良駒依然不敵你的輕功,我雖早你數個時辰出發,你卻能在我返回之前到達山莊,實在驚人。」黑衣人微笑道,清朗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惡意。

  駱昔浪沒有回答他的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上官蔻心,然後問:「她為何昏睡不醒?」

  「只是尋常的迷藥,藥效一過,自會醒來,絕無大礙。」黑衣人回答。

  駱昔浪看了他一眼,抱著上官蔻心就要離開,黑衣人見狀,張開雙手將他攔住。

  「你這樣就要走?」他語帶焦慮。「至少進莊裡坐一坐,喝杯茶!」

  駱昔浪神情冷若冰霜。

  「「傲哭山莊」這的神聖之地,我這不祥之人還是不要冒犯的好,好意心領了,告辭。」他又舉步,黑衣人則堅決不肯放行。

  「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將你帶回來——」

  「我是來要回她。」駱昔浪看看懷裡的人。

  「這我知道,但是——」

  「我以為青梅鎮沒人敢動她,所以大意了些,給了你可乘之機,此時她既已安全回到我手中,這件事到此為止,請你讓開,莫再擋住我的去路。」

  「不行!」黑衣人沒有讓開,反倒語氣激動地向前了一步。「我不能讓你走!『傲笑山莊』出了大事情,我們需要你的協助!」

  「『傲笑山莊』會需要我的協助?」駱昔浪仰頭大笑。「你是在說笑吧?只可惜我沒有欣賞的興致。」他繞過黑衣人就要離開,黑衣人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他白色的外袍。

  「請你等一等!讓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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