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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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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睜開眼睛,上官蔻心發現自己居然從地上睡到床上,忙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愣了愣,眼睛開始在房裡四處搜尋,很快就找到了站在窗邊的駱昔浪。 一身素淨的白衣,披散的銀髮在晨風的吹拂下飄動,挺拔的身軀,透著孤獨的背影,叫上官蔻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也再次感覺心中一疼。 她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對這個別人口中的邪魔惡鬼心生憐惜? 弄不清除自己的感覺,上官蔻心也無暇多想,她如何會睡在這房間唯一的床上才是此刻最叫她納悶的。她下床走向駱昔浪,怯怯地開口:「公子,請你原諒蔻心吧!」 「什麼事?」駱昔浪問,並未回頭看她。 「蔻心一定是睡迷糊了,居然會爬上公子的床——」她偷偷抬起頭,不過看見的仍是那頭銀髮。「公子,我——我的睡相很差嗎?」 駱昔浪沒有回答,上官蔻心霎時一臉沮喪。 「難道我不僅爬上公子的床,還把公子你給踢下床去了?」她歪著頭思索。「怎麼會這樣呢?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我爬上我的床,睡醒後還在自己床上,從來不曾跑到大娘那兒去啊!為什麼昨晚——」 「夠了。」也許是不想再聽她叨念不停,駱昔浪終於轉過身來。「昨夜你縮在地上直打哆嗦,閉著眼睛不停喊冷,吵死了。」 「啊!」事情的經過有些超出她的假設範圍,上官蔻心不由詫異地眨眨眼。「這麼說來,我是因為太冷了才會爬上公子的床?」 「是我抱你上去的。」 「你抱我——」上官蔻心喃喃低語,等她意識到那是怎麼樣的一個畫面,俏臉瞬間著火似的全紅了,駱昔浪見狀皺起眉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怎麼會呢?昨晚我睡得很舒服。」上官蔻心搖著頭胡亂答著,隨即又想起一個問題,臉上的紅暈盡褪,代之以一片慘白。「昨晚——難道我和公子就這麼一塊睡到天亮?」 怎麼可能?有這男孩在身旁,他是絕對不可能睡著的!駱昔浪這麼想,卻懶得回答這問題。一夜未眠再加上心不定,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多少耐性,於是斷然將話題轉開。 「說說看,你昨晚從店小二那裡問出了些什麼。」 上官蔻心沒有聽見他的話,她傻住了,四肢也軟綿綿的,好象隨時都會不支倒地。她和公子同床共枕了!她滿惱子都是這念頭。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甚至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大娘啊大娘!蔻心對不起您,沒有遵守您的諄諄教誨,請大娘千萬安息,不要生氣! 「你究竟在那嘀咕什麼?」駱昔浪蹙眉,稍稍提高了音量。 「啊?沒什麼,沒什麼!」上官蔻心搖頭。 「我在問你話。」 「對不起,請公子再說一次吧!」她愁容滿面道。 「我問你有沒有從店小二那裡問出些什麼。」 「沒有,小二哥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怎麼問的?」 「我問他知不知道青梅?最不孝的兩兄弟住在哪裡。」 駱昔浪無言,這樣的問題能奢求什麼答案? 他無奈歎息,正要開口,卻見上官蔻心眼角噙著淚,不由一陣心慌。 「你——你哭什麼?」他啞聲問,不可思議地看著淚珠居然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他的臉頰。 上官蔻心啜泣著,不說話,只是拼命搖頭。 「說話,別只是哭,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駱昔浪恨極了他的眼淚,無法控制地朝她大吼。 「人家不是嘛!」她哭得更厲害。 「什麼?」駱昔浪咬牙。「拜託你有點出息,如果有人質疑你是不是男人,你至少應該打斷他的鼻子。」 「為什麼?」上官蔻心邊哭邊說:「人家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就仿突然被神秘氣功擊中,駱昔浪覺得自己變成了石像,動彈不得,也無法言語,腦中更是一片空白。而上官蔻心從他的表情和反應自行做了一番研判,隨即就搗著臉硬咽道:「果然公子很討厭女孩子,但是沒辦法,蔻心一出娘胎就是女孩子了啊!昨晚——昨晚?和公子睡在同一張床上,大娘說這樣會有寶寶的,還沒有嫁人就要做娘了,這——」她很努力的強忍著,五官全擠在一起了,無奈最終還是嘴巴一張哇哇大哭了起來。 駱昔浪摔上房門下樓去,一臉的冰霜嚇壞了店小二、掌櫃的,還有幾位客人,他們紛紛讓出路來讓他通過,並在他終於走出客棧時一同松了口氣。 一位客人手撫著胸,驚魂未定地問掌櫃:「他——那個白頭發的傢伙是誰?橫衝直撞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掌櫃苦苦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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