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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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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的女朋友就是我帶到會客室來的那個?」風允文問。 司徒青鷹點頭。 「就是她,她叫方嵐若。」 陳述到這邊再度中斷。司徒青鷹陷入沉思,風允文和雷豹互看一眼,他們心裡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只是兩個人都間不出口。他們都認為應該等侍,給他們的朋友一點時間,然後他便可以厘清他們的疑惑。 「他是因我而死的。」司徒青鷹並未讓他們等大久,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切意謂著某種程度的解脫。「他沖進一場警匪槍戰中,被警方以槍擊中不治死亡。那個傻子以為我在現場……他——他是為了我才會沖進那場混亂中!」他把頭埋進雙手中。 「結果你根本不在那裡?」雷豹問。 「我在不在並不重要,他因我而喪命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風允文恍然大悟。 「難怪你會突然決定收手,原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是命,老鷹,別一直告訴自己是你害死那個男孩。」雷豹說。 「你沒有害死他,是那孩子太傻了,那種血腥混亂的情況哪是他沖進去就可以控制的?」風允文跟著道。 司徒青鷹歎氣。眼眸裡充滿著因回憶起住事而引燃的傷痛。 「他是傻,太傻了!如果他夠聰明,根本就不應該認我這個哥哥。」他疲憊地又閉上眼睛。「該死的是我。我這條攔命什麼時候去了都不可惜,也沒有人會在乎。可是他──他是那麼年輕,對生命懷抱著熱誠,前景光明且無可限量,這樣的一個人不該就這麼死去,真的不該──如果他不是認識了我……」 「少來了,老鷹,就算他不認識你,誰又能保證他每次出門都會平安無事沒有半點意外?是生是死根本不是「如果」這種假設語氣可以改變的。」風允文安慰他。 「怎麼不行?」雷豹跟著道:「「如果」老鷹的父母不結婚,那麼就沒有老鷹的存在了:這麼一來他們就不會離婚,伯母也不會再嫁,那個單純的小鬼就沒辦法來到這個世界,不會認識他的女朋友,也不會沖進槍戰現場中槍死亡了。所以你們瞧,「如果」這兩個字真的挺好用的,尤其是用來逃避現實。」 司徒青鷹知道這兩個人在做什麼,他們一搭一唱演赴雙簧無非是想幫他跳離自責的坑洞。他睜開眼睛,扯扯嘴角,給他們一個苦澀的笑。 「我走過來了,如今那件事已經不再困擾我,你們不需要對我說教。」 「是嗎?」風允文懷疑地問,雷豹的雙眼中亦透露著同樣的訊息。「一切都是命,這點你當真想通了?」 「沉溺於過去垃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司徒青鷹道。「偉平已經死了。我再怎麼責怪自己地無法使他復活。」 風允文滿意地點頭。 「這麼想就對了,他的死只能說是天意,不應該歸咎於你。」 雷豹看了司徒青鷹一眼,開口問:「如果這件事真的已不再困擾你,那麼你在心煩什麼?那個叫方嵐若的女人找你有什麼事?她說了什麼話刺激你嗎?」司徒青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她要見的是鷹集團的負責人,為了孤兒院那塊地的事。如果她事先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人,也許殺了她她都不會來了。」 風允文哈哈笑了。 「你是怎麼了?老鷹,被一個女人討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幹嘛這麼沮喪?」 雷豹沒有笑。他蹙眉看著司徒青鷹。 「老鷹,你──你不會是──」 「是的,我是。」司徒青鷹苦澀道:「我是愛上了我弟弟的女朋友,即使這麼多年不見,即使她是那麼恨我,我依然無法自拔地深愛著她。」 第三章 「我不喜歡搭飛機,非常不喜歡。」風允文在機場喃喃抱怨,漂亮的眉毛彎成了兩道小山。 雷豹笑了笑。 「什麼不喜歡?你根本就是害怕!不過沒辦法,公司業務繁忙,老鷹要我們當天來回,並且立刻向他報告結果。這麼長的路程,不搭飛機又怎麼辦得到?」 「我可以開車,時速一百四十,臺北高雄照樣可以當天來回。」 「時速一百四十!你不要命了可別拉我一塊兒去!」 「嗅!不要小看我的技術,我國中時就參加飛車黨了!兩個輪子跟四個輪子的我一樣駕馭自如。」風允文非常得意。 雷豹抬頭看看他那張典雅秀氣的臉。搖搖頭。嘀咕道:「實在是看不出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說老鷹不會高興收到十幾二十張超速罰單。來都來了,乖乖等飛機吧!」 風允文儘管百般不願,終究還是只能無奈地歎氣。 「我們幹嘛得替他跑這一趟?」他快發狂似地低聲喊。「孤兒院的地是他莫名其妙攬過來的,人家大老遠北上要見的人是他,該跑這一趟的也應該是他啊!再說以他的財力會在乎那一小塊地嗎?何不乾脆寫封信或打通電話把地送給孤兒院算了?」 「老鷹在乎的哪裡是那塊地?」雷豹微笑。「是她,方嵐若,你認識他這麼久了,看不透他的心思嗎?」 「他最近就像一面超厚的水泥牆,除非有超能力才能看得透。」風允文看看雷豹。「那個姓方的小姐對老鷹可不是普通的恨,她會答應他提出來的條件嗎?我總覺得行不通,我們這一趟八成是白跑了。」 「這次行不通還會有下一次,老鷹不會輕易放棄的,我看得出他下了很大的決心。」 風允文哈了兩聲。 「看得出!看得出!你是X光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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