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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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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走吧!木雲,再怎麼說我們也算兄弟一場,難道你非得將我逼入絕境?」 他對諸葛木雲乞求。 「我不能讓你走。」諸葛木雲回答。「就算我答應了,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他指的是聶平和石破軍。 「你不是說會念舊情嗎?就當做是你最後一次幫我!放了我,木雲?」左龍哀求著。 「萬萬不可。」一直靜靜站在後頭的聶平開口了。「魔蹤步不廢,勢必會有更多無辜女子受害,諸葛公子想必也很清楚。」 「你聽見了,左龍,不廢你的武功不行,而且必須做得徹底,讓你從此無法再練武。」諸葛木雲輕歎:「唉!為什麼當初你不聽義父的話將秘籍燒了?為什麼明明知道是這樣一門功夫還要去練它?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我要如何救你?」 「只要讓我走,木雲,我給你跪下!」左龍說著,竟真的雙膝一屈,跪倒在地。 「我給你跪下了,你就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放我一馬,我求求你。」 「別求我!」諸葛木雲咆哮。「你要嘛,讓我廢了你武功,跟我回黑風寨;再不然,就是死!你要選哪一條路?」 「不要這麼絕,木雲!」左龍仍不死心地苦苦哀求。「幫幫我,我不要廢掉武功,我也不要死。」 「誰也無法幫你了,左龍。」諸葛木雲說。「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忘了你的野心,忘了稱霸武林那一套,跟我回寨子去吧!」 「不!不!」左龍忽然間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諸葛木雲。「我要帶領黑風寨,我要帶領它稱霸武林,你憑什麼阻止我?你憑什麼?」他說著,朝諸葛木雲射出飛鏢,人也跟著朝他們撞去。 一切在一瞬間就結束了,諸葛木雲揮手彈開了飛鏢,右手一掌擊在左龍頭顱上,站在後頭的聶平和石破軍根本沒機會動手,那個一連殺害多位年輕女子的兇手已然緩緩倒地。 「這是黑風寨所造的孽,由我來解決也算恰當,希望兩位不要介意。」沉默了半晌後,諸葛木雲轉身對他們說。 聶平和石破軍搖頭表示毫不在意。只要左龍能除,死在誰的手上又有什麼差別? 兇手已死,所有的冤魂終於能瞑目安息,不僅官府松了口氣,老百姓們也可以安心了。 「多虧諸葛兄及時救出內人,聶某感激不盡。」聶平行禮致謝,卻讓諸葛木雲給阻止了。 「純粹是湊巧。」他說:「我為了尋找左龍一直在附近搜索,恰好聽見夫人的聲音,這才發現了山洞,並得知是左龍將其藏匿於此。」 「這還真是天網恢恢。」石破軍道。「如果不是左龍又回到這只有一個出口的山洞內,或許我們三人聯手也破不了魔蹤步。」 聶平點頭。 「如果這回又讓他逃走,要再找到他可就難了。」 「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諸葛木雲這麼說,神情卻凝重而嚴肅,似乎對左龍的死仍難免感覺有些遺憾。「我這就帶你們去找聶夫人吧!」他接著道。 「為了安全起見,我把她擱在一棵大樹上,左龍下的軟筋散藥效已褪,除了一些皮肉傷外,應無大礙。」 「大恩不言謝!諸葛兄,他日若有需要聶某之處,必當盡力而為,絕不推諉。」 「聶兄言重了。這事嚴格說來是黑風寨縱容手下在外滋事,能救夫人脫險只能說無意中盡了些責任,不足掛齒。」 「黑風寨早已棄暗投明、改邪歸正,江湖上人盡皆知,諸葛兄根本不需要為左龍的事負任何責任。」石破軍說。 「雖是如此,但左龍畢竟是我黑風寨的人,他在外頭接連犯下殺人案件,我也難辭其咎。」諸葛木雲看了看左龍的屍首後,對他們說:「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兩位成全。」 「諸葛兄請說。」 「我想將左龍的屍體帶回寨裡安葬,他雖壞事做盡,但總算我也曾尊稱他一聲二哥。」 聶平和石破軍看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點了頭。 「就依諸葛兄的意思去做吧!官府那邊有我們,一定能妥善處理,並且不牽扯出黑風寨。」 「那就多謝二位了。」 「用不著客氣,諸葛兄。」 「對了,聶兄一定急著見夫人吧?瞧我,說要帶你們去找人的,卻又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急,不急。」聶平扯高嘴角,眼裡可看不見笑意。「內人一直很喜歡爬樹,今兒個難得有這機會,就讓她在樹上多待一會兒吧!」 喜歡爬樹的夫人?諸葛木雲半信半疑地揚起眉;石破軍則輕咳幾聲,撇過頭去,意思是「無可奉告。」 第十章 楚夢月坐在床上,心情簡直是壞透了!雖說命大逃過了那一劫,但手腳都受了傷,還上了藥,動也不能動的,不知得在房裡悶幾天呢! 最教她難過的是聶平。前天晚上他躍上大樹將她抱了下來,沒有跟她說半句話就抱她上馬,和石破軍一塊兒奔回銀月山莊。 莊裡為了她的失蹤幾乎派出了所有的人展開搜索,忽然看見她隨著聶平他們歸來都大感震驚,搜尋行動也終於停了下來。楚夢月抬頭偷看了聶平一眼,發現他依然面無表情,只開口命人送創傷藥到房裡,沒有再多說什麼。 稍後他親自為她上藥,曾簡短地問:「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是我想爬離山洞時擦傷的。」她囁嚅地回答。「我的腳使不上力,不能站、也不能走,但又不想被當成引誘你們上鉤的餌,所以我就開始爬,爬到洞口時就碰上救我的人了。」 「救你的是黑風寨大當家諸葛木雲。有機會的話,我會帶你親自去向他道謝。」 她點點頭。 他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聶平替她上好藥之後就離開了房間,想來是去說明事情的原委,這麼一去就是好久好久。 她在房裡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醒來時已是隔天正午,聶平並不在身旁,被褥也整齊得就像沒有人睡過。 他們一直談到現在嗎?她很疑惑,但無法下床到大廳去瞧個究竟,心情持續低落著。聶平對她好冷淡。她想,他已經替未婚妻報了仇不是嗎?為什麼好象反而很不開心? 這時候鵲兒替她送來午膳,她為了得獨自用餐而覺得沮喪,於是拉著鵲兒詢問聶平的去處。 「姑爺和莊主,還有石公子進城去了。」這是她得到的答案。 「他們進城去做什麼?」她又問。鵲兒則搖著頭表示不清楚。 三哥也一道去的話,也許是進京面聖了。她想著,興致缺缺地撥弄著碗裡的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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