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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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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是夢月寫的。」楚君逸看完信後對江青璃說。 她聽了驚愕地站了起來。 「不是夢月?那——」 「是鵲兒。」 「鵲兒?夢月的貼身丫鬟鵲兒嗎?」江青璃無法相信。鵲兒寫信做什麼?況且她認識的字數一數也就那麼幾個,這也能寫信?「鵲兒和我跟著夢月學識字也不過幾個月,她能寫出什麼信來?」 「有一半以上是用畫的。」楚君逸輕壓她的肩要她坐回椅子上,江青璃則對信的內容非常好奇,等不及楚君逸說明就一把將信搶了過來。 「讓我瞧瞧,是鵲兒寫的就沒問題,我應該看得懂。」她將信在桌上攤平,神情認真地打算面對她生平首次的正式閱讀,誰知道才開始就碰上了障礙。 「一開頭畫著兩個人,這是什麼意思?」她皺起眉問。 「不是畫著一男一女嗎?女的肚子還有點大,就是莊主和莊主夫人的意思。」 楚君逸雖然正為信中的內容生氣,仍耐著性子回答了妻子的問題。 「這麼說來信是寫給我們倆看了?」江青璃問。 「主要是給我看的吧!」楚君逸只得這麼說。他不想提醒妻子她其實沒認識幾個大字,她甚至看著鵲兒的畫都還猜不出意思來,枉費她們還曾「同窗」一場。 江青璃點點頭開始讀信:「莊主及莊主夫人——」念到這兒她又停住了。「又有一個人耶,相公,看起來不像是你,也不像是我——」 「那是夢月,你沒看見她發簪上的月牙黃玉嗎?」 「經你這麼一說我就看出來了,這人畫得還真有點像夢月呢!咦?」江青璃才說完又皺眉了,顯然是出現了第三個問題。「接下來這個像包子似的東西是什麼? 哎呀!鵲兒也真是的,整張信紙上頭全是畫嘛!有包子有拳頭,還有像水滴般的東西,真正寫出來的字根本還不到五個。」聽起來像在抱怨了。 多寫了你也一樣看不懂,娘子。這話楚君逸自然是吞回肚子裡沒說出口,只是以無比的耐性解答妻子的疑惑。 「那是包袱。」他說。「時間緊迫,我想,信就由我來讀,娘子以為如何?」 聽他這麼一說,江青璃這才記起此信很可能關係著楚夢月的行蹤,忙把信紙遞給了楚君逸。 「快告訴我鵲兒畫些什麼,然後你好出發去把夢月給找回來啊!相公。」 「那我這就讀鵲兒留下的信了!」楚君逸拿起信紙開始讀,事實上鵲兒「寫」 的不多,背都背起來了。「意思大概是這樣的。莊主、莊主夫人,夢月小姐收拾包袱要離開,還硬要拉著鵲兒一塊兒走——」 「什麼?鵲兒也不見了嗎?」江青璃發出驚呼。 「可能吧!這兒不是畫著夢月拉著另一個女孩嗎?」楚君逸看著妻子輕歎。 「先別急,娘子,好好聽我把信讀完。」 臉色依然蒼白的江青璃點頭。 「你讀吧!我會安靜地聽。」 「接下來似乎是這樣的——」楚君逸繼續解說信中的含意。「夢月硬要拉著鵲兒走,鵲兒搖頭不肯答應,楚月就威脅要揍她,把她嚇哭了,只能跟著夢月走但又覺得不該不辭而別,所以就留下了這封信,這就是全部了。」 「就這樣?」江青璃因驚駭過度而顯得有點遲鈍。「信真的是鵲兒留下的嗎? 沒有說明她們上哪兒去了,我們要從何找起呢?」 「信末畫著只小鳥,我想是鵲兒留下的沒錯。」 「夢月為什麼不自個兒寫?那麼就可以多寫一些,意思也會清楚點。」因為信中全無透露兩人的行蹤,江青璃顯得非常焦急。 「顯然那丫頭根本就不想留書。若不見鵲兒,我們此刻也許還在猜測她是不是讓千面夜盜給擄走了。」 「她們不是嗎?」江青璃的聲音變得尖銳。 「不是什麼?」楚君逸蹙眉。 「你肯定夢月和鵲兒不是讓千面夜盜給帶走了?」江青璃站起來抓住夫婿的手。 「求求你,快命人去瞧瞧那老伯還在不在,萬一她們不是自己離開的呢?噢!老天爺——」 楚君逸將潸然淚下的妻子擁入懷中。 「別急,我馬上就讓人去找那老伯,別再哭了好嗎?」 他隨即吩咐幾名家丁去找那老叫化子,結果過些時候他們回報,說莊裡遍尋不著老叫化子的蹤影,他似乎就這麼消失了。 楚君逸聞言神情凝重,江青璃則發出一聲輕呼,面無血色地昏厥在他懷裡,剎那間楚君逸的臉色也一片慘白。 老大夫仔細替江青璃把過脈,然後轉頭對神情焦慮的楚君逸說:「我不是交代過不可讓她太勞累、太激動嗎?」老大夫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輕微的責備。「她在嫁給你之前過的是苦日子,再加上有個長年臥在床的母親,連帶把她自己的身子也給磨壞了。」 「她不要緊吧?大夫?」楚君逸聞言更是憂心如焚。「我已經儘量讓她休息,更是絕對避免讓她受刺激,偏偏家裡出了點事——」 「你先別急,楚莊主,尊夫人雖然脈象稍嫌紊亂,但大體上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總而言之就是身子骨虛弱再加上受到刺激所造成的氣血不暢。」 「大夫的意思是青璃和她腹中的孩子都安然無恙?」 「暫時是這樣。」 剛剛才稍微松了口氣的楚君逸又緊張了。 「暫時!大夫這麼說是——」 「得好好調理靜養一陣子,我開的安胎藥及補藥也得按時吃,最好能絕對臥床休息個把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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