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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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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紫兒歎氣,以遙控器開了電視,喧鬧的卡通影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暫時忘自己,也忘了長岡皇子不同于她山腰上的住處,這兒的電視是接了第四台的,她又是首次有機會這麼盡情操控電視機,於是就一台按著一台,看完了新聞看連績劇,還迷上了一部電影,看得瞠目結舌的。 說起電影,她可以說連電影院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看過的幾部影片都是電視播的,次數少得數都數得出來。 但是她很喜歡看電影,只要電視回放,不論幾次她都會看,而且是不限種類,動作片、恐怖片、文藝片、甚至無聊冗長的歷史劇她都甘之如飴。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特別喜歡電影,因為一個人生活的關係,靜態的活動她都很能接受,看電視、看書、聽收音機、畫畫插圖、寫些零稿,似乎只要是用不著和人接觸的事物都很適合她。 緊盯著電視機,薛紫兒發出一聲讚歎。太美了,她想,男女主角在舞會中翩翩起舞,無聲地以眼神傳遞彼此的愛意,讓欣賞電影的人心也跟著起了波瀾。 沒有任何臺詞,卻能如此牽動人心,拍出這電影的人厲害,擔綱演出的男女演員更不簡單。她啊,是一輩子都辦不到的。 想起長岡皇子對她的期許,薛紫兒又記起他還未回來,心沉地關上了電視機站起來。 站在窗前,天際已見繁星點點,車陣也亮起了車燈,而桌上的電子鐘也顯示著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六分。 這麼晚了還不見他的蹤影,他不回來了嗎?是不是還在生它的氣? 薛紫兒一直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來往的路人、一輛接一輛的車子,偶爾抬頭數數天上的星星,感覺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異常緩慢。 淩晨一點鐘,長岡皇子走進下榻飯店的大門,從他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情緒不佳,是以飯店服務人員也僅是禮貌打了個招呼,不敢多說什麼。 算他們聰明,說長岡皇子情緒不佳還保守了點,事實上他根本就是一肚子火。 出了飯店長岡皇子就覺得胸口悶,說不出原因的悶,於是他進了家啤酒屋,撥了宋緯濂的電話想找他出來痛快喝幾杯。 宋緯濂是接了電話,聲音有些遙遠、有些吵雜,他說出了他的目的,結果那傢伙居然說他人在香港,還說什麼應高崎朔的要求前去幫忙服裝秀,順道處理一些公事。 去他的處裡公事|阿朔會有什麼事要他幫忙?分明是借機去吃喝玩樂的。 對了,仔細想想,這事絕對和那暴力女脫不了關係,她去香港走秀,緯濂那傢伙也到香港洽公,這麼巧的事情,沒有鬼才怪了。 搞什麼嘛?難不成緯潦那傢伙真看上了那暴力女?他真該我家眼鏡公司檢查一下眼睛,重新換副眼鏡了。 長岡皇子在心裡嘀咕著,招手要服務生送兩大杯啤酒過來。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躲在角落裡擺明瞭就是在喝悶酒,不過長岡皇子已顧不得這麼多了,酒一送上來他就大口大口地喝著,臉上表情簡直冷得可以。 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有自信滿滿的時髦美女前來搭訕這位相貌俊逸、體格魁梧的帥哥,而且一個小時裡就來了三個。 濃妝豔抹香氣四溢,不待邀請就貼著他坐下來,以嗲死人的聲音說個不停。偶爾還咯咯笑個幾聲,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在他肩上摸過來摸過去,摸得長岡皇子火氣是愈來愈大。 「咦?你看起來好眼熟耶,好象在哪兒看過。」第三個來搭訕的女人說著,突然嬌呼了聲:「啊!是他,報紙影劇版上有照片,說是什麼美國回來的大導演,對,就是大導演。」她一雙眼睛勾魂似地看著他。「喂!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他啊?嗯?」 長岡皇子被那濃濃的香水味熏得頭疼,薛紫兒的臉忽然在此刻躍上腦際。 該死!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起她? 長岡皇子氣惱著,將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光後轉頭看著那女人。 「是有人說過,但很可惜我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導演。」 「我想也是,」女人露出嬌豔的笑容,見風轉舵道:「你雖然和他有幾分相似,但可比他好看多了。」 「是嗎?」長岡皇子揚了揚嘴角。 「那麼你是做哪一行的呢?從商嗎?還是模特兒那一類的?」女人在他手指上搔癢。 「都不是,其實我在市警局上班。」 女人一聽縮回了手,從頭到腳打量著他的穿著。 「警……警察嗎?」她明顯嚇了一跳。 長岡皇子點頭。 「掃黃組,負責的是掃蕩色情、雛妓救援等工作。」他也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小姐,公然拉客是違法的喔!」 「你——」女人臉色由紅翻青,站起來狠狠跺腳道:「去死吧,無禮的臭男人!」 她氣呼呼地搖著臀部離去,長岡皇子則是在幾個女人的連番打擾下完全喪失了飲酒的興致,於是也結了賬走出啤酒屋,伴隨著明月星光,一步步朝飯店走去。 長岡皇子回到飯店已經夜深,進了套房的門卻發現薛紫兒不見了,不在床上,不在地板上,也不在沙發上。一個沒有隔間的大房間裡,哪裡都看不見她的蹤影。 拉開衣櫥,看見她的手提袋和衣服都還在,這才靜下心來開始思考。 她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既然衣物和鞋子都在,應該不是不告而別吧,而他則認為她還沒有勇氣獨自到外頭去,那麼這是怎麼回事?有外星人入侵格她帶走了嗎? 「紫兒!薛紫兒!」他喚她的名字,又在屋裡找了一遍,這回連床下都瞧過了,沒有就是沒有。 長岡皇子開了閉眼睛,還深呼吸了幾次,他很想揍人,不這麼做的話只怕會克制不住。 該死!真是諸事不順,今天究竟是什麼天殺的日子? 他往床上一坐,抓起話筒打算問問櫃檯有無看見薛紫兒離開飯店,就這麼轉頭一瞥,長岡皇子皺起了眉。 他放下話筒走向落地窗,發現窗子並未完全關上,還留有約莫五公分寬的縫隙。 其實窗子沒關好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長岡皇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注意到這個,但他就是看見了,而且還相當在意。 果然,落地窗一推開他就看見了薛紫兒。在他翻遍了整個房間焦急地找她時,這傢伙居然裡著件被單在陽臺睡著了。 該搖醒她還是乾脆把她從這兒扔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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