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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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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外可虐待你了?" "沒有。" "薛如夢呢?她肯定欺負你了吧?""沒這回事。""那麼薛如龍——""少爺待我很好。"燕悔搶著回答。每回碰面都要問上這麼一串,他難道不覺得累?"薛如龍確實要比他爹和他妹妹好多了,不過悔兒柳子絮忽然一臉正經地對她說:"你可千萬不要和他太親近,有人會很不高興的。""我是服侍小姐的丫環,沒什麼機會見著少爺。"燕悔說著,這才想起,近來少爺倒常常來找小姐閒聊。 "是嗎?"柳子絮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年紀愈來愈大,我的日子也就愈來愈難過了。""哪有這種道理?"燕悔不解。 柳子絮歎息。 "你就不能喚我一聲義兄嗎? 唱了兩年獨腳戲,我開始覺得不好意思了。""悔兒很感謝柳大夫。""我是誠心將你當作妹妹,和蕭聿無關。"柳子絮說,對她話出和煦的笑容。 燕悔愈來愈美,一言一語、舉手投足間皆散發出難以形容的沉靜魅力。說她是孩子又不像是孩子,她是姑娘嘛,又帶著孩重的恬靜純真。有時候他不免要想,若是蕭聿看見現在的悔兒,是否還會說她是醜丫頭?不過蕭聿似乎已經忘了燕悔的存在,他已經很久不曾提起要燕悔回莊的事,而他也沒有刻意去提醒蕭聿。 忘了就忘了吧,這樣對蕭聿或悔兒都好。 柳子絮是這麼想的。 "我還未吃午飯呢,義兄要一塊到膳房去麼? "燕悔提出邀約,柳子絮則樂得點頭。 "好啊好啊,咱們兄妹倆一塊——咦? 你剛才喊我什麼來著?你真說了'義兄'兩個字?我是不是耳背聽錯了?""快走吧!"燕悔笑了,拉著發愣的子絮朝膳房走去。 當天夜裡,一道黑影無聲地越過薛府高牆,影子在莊院裡穿梭,彈指間已來到燕悔的房門前。 蕭聿已經不記得這是他第幾次夜探薛府了。 打從到薛府醫治燕悔開始,柳子絮幾乎每天在他耳邊說她有多美、多動人,在無法正面見她的借況下,他夜闖薛府,原只是想證實好友的眼光有偏差,沒想到這麼一來竟成了習慣。 初見燕悔,她是個面目全非的醜丫頭;再見她,他懷疑是不是子絮從中調了包,這女孩哪裡是當初那個跪在路邊賣身葬父的小可伶?蕭聿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凝視沉睡中的燕悔,那宛若清蓮的面容、透明般的肌膚和微彼卷起的睫毛,還有那挺直的鼻樑和小巧的紅唇,用巧奪天工都不足以形容。 她果然美,超過子絮所言何止百倍。 此後,這張沉睡的臉經常在他腦際浮現,日夜攪亂著他的心緒,於是他一次又一次像個賊子般溜進薛府來看她, 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猜測她睜開眼睛時會是什麼模樣。 這是什麼可笑的舉動? 這問題蕭聿問過自己無數次,而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或許他是戀上了這張臉,戀上了她的美。 這也荒謬,她再美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還不是能為他暖床的年紀,別人如何他不知道,他可沒有耐性哄個娃兒睡覺。 是的,他遲早會將她帶上床,這念頭曾經令他心驚,但也是那麼片刻的時間,馬上又被他撇到腦後,一笑置之了。 要她又如何?難道要了個女人便非要娶她為妻?燕悔會是他的女人,但也僅止於此,她最終還是冷鷹山莊的一個丫環。 蕭聿伸出手,拔開她額上的發, 輕撫中央那顆朱紅色的痣,唇角漾起難得的溫柔笑容。不知為什麼,他對這痣特別愛戀,它令她看起來仙氣盈盈、超凡脫俗。 他的手輕輕滑過她的眉、她的頰、在她唇上流連。忽然蕭聿一陣愕然,他驚覺自己的身子產生了強烈的反應,他竟為一個黃毛丫頭而情欲勃發!蕭聿縮回了手,在身側緊握以平息不穩的心跳。 他是怎麼了?昨兒個才擁著美人盡興了一夜不是麼?蕭聿眯起眼,這代表他此刻相當不悅。他氣自己,也氣那個甜甜沉沉睡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 才說自己沒有戀童怪僻,這會兒居然就——蕭聿愈想愈覺窩囊,轉個身就想拂袖離去。 燕悔偏偏在這時候翻了個身,還發出似貓兒撒嬌時的咕噥聲,這叫蕭聿不由停下腳步,難以自製地又轉頭去看她。 才一轉頭,他就後悔了,即便他立刻閉上眼睛,那影像已烙在腦中揮之不去。 燕悔側身而睡,長髮跟著垂至腦後不再有遮掩作用,一截雪白頸項出現在他眼前,而原本將她緊緊包裹的被子滑落腰際,衫子衣襟半開,未著內裳的肌膚隱隱可見,正在考驗著蕭聿原已薄弱的自製力。 可惡!這個可惡的小妖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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