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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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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用不著?你以為你朋友多?告訴你,沒幾個耶,真正會關心你的搞不好就只有我了。" 邵溪樵瞪了他一眼。 "奇怪了,我結婚前怎麼就感覺不出你這麼'熱切'的關心?"他問。 "那是你失察,我一直都在'默默'關心你啊。你結婚前我關心你的健康,關心你的人際關係,你結婚後還得關心你的家庭幸福,這麼累的事——" "我可沒拜託你。" "好,好,算我多事行了吧?"雷毅雙手一攤。 "你是多事。" 邵溪樵輕描淡寫地說。 "就這樣?"雷毅皺起了眉。"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嘛,每回開會你總是臭著張臉,今天有點不一樣了哦,難不成就因為嫂夫人要過來?" 這回輪到邵溪樵皺眉了。 "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她身上?" "而你是一聽我提起嫂子就開始緊張。"雷毅笑了。"也許我該收回那句話,現在的你已經不把她當任何人的替身了吧?" "你又在胡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胡說什麼。"雷毅說著舉起手。"先別急著發火,我可不是想挨駡才說這些的。最後一次,就聽我最後再囉嗦這麼一次好不好?你應該認真面對自己的心,只有這樣你才能完全擺脫過去,抓住眼前的幸福。" 雷毅話才說完,敲門聲就響器起了,邵溪樵看著他,面無表情道: "感謝老天,再聽你說教下去我就要開始頭痛了。" 他的秘書推門而入,戒慎恭謹地把厚實的牛皮紙袋交到他手上。 邵溪樵看著手中的資料袋,抬頭問秘書: "這東西是誰交給你的?" "是一位小姐,一位頭髮很長的小姐。"秘書小姐顯得有點緊張。"我去了一下盥洗室,回來時就看見她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頭,我上前正打算盤問她,她卻說這東西是總裁急著要的,要我快送進來,所以——" "她人呢?" "她把東西交給我,道過謝之後就離開了,我想攔住她,但是——"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邵溪樵道。 於是秘書走出了辦公室,雷毅則疑惑地看邵溪樵。 "是嫂子吧?她為什麼不進來?"他問。 邵溪樵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手上的牛皮紙袋,似在思索什麼。 古湘凝並沒有再搭計程車回家,她在冬季微暖的陽光下漫無目的地走著。她邊走邊看,看見馬路上來來去去的車輛和行人,感覺到他們忙碌的生活步調,和此刻的她比較起來有若一天一地。 走累了,她在公車站牌旁找了張椅子坐下;這麼一靜下來,腦子也從麻木中逐漸轉為清明。這時候她才發覺還是麻木好些,一開始思考,煩惱也就跟著來了。 她是那個女人的代替者嗎? 隨即躍入腦中的就是她在辦公室門外所聽到的這麼句話。 唉,為什麼那扇門不關好?為什麼她不在敲門後直接推門而入?如果不去聽那些話,她現在又在做什麼呢?不管怎麼樣,至少不會是在這兒呆坐吧。 其實錯誤在她伸手打開那抽屜時已經鑄下了。那抽屜裡淺綠色的方形相框,相框裡那張幾乎沒有褪色的相片,相片上那位笑顏如花的長髮女郎,是的,就算沒有"偷聽"到那些話,她的心情早已不同了。 "這麼漂亮的長髮,不許剪掉,絕對不許你剪掉。" 如此令她心悸感動的話,原來全是假的。他在說著這些話時,看見的其實並不是她。 低著頭,刻意放下的及腰長髮滑過她的肩落在她的手上。在這一刻,它們依舊烏黑柔亮,卻帶給她心碎和痛楚。 到了現在,一切總算有了較合理的解釋。他為什麼砸下那麼一大筆錢娶她為妻,為什麼不滿她的生澀無知,和相片中的那個成熟嫵媚的女人比起來,她就像個幼稚的小女孩,除了一頭和她相似的長髮,沒有其它任何吸引力。 自結婚到現在,她都不曾強求他的愛,但他的笑容,他的擁抱以及他的吻事實上都不屬於她,不是"真正的"屬於她,這令她沮喪的幾乎掉下眼淚。 就這樣呆坐著,好象也沒有想通什麼,待她稍稍回過神來,天色居然已經昏暗。古湘凝站起來,這時候才感覺到缺少陽光時的那種寒意,不由縮起身子打了個冷顫。 然後她跟著一群人搭上了一輛公車,二十分鐘後在居處附近下了車。儘管此時的她對回家非常排斥,但終究還是得回去。 也許被蒙在鼓裡才是最幸福的,但不去面對並不表示問題就不存在,她從來不畏縮逃避,也不打算從現在開始變成那樣的人。 仰頭看了看那扇亮著燈光的落地窗,古湘凝深吸了口氣走向電梯。 看見她推門而入,邵溪樵臉上的焦慮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釋然及難掩的怒意。 "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連通電話也不打?"他上前幾步問道。 也許是走了些路又坐了太久,再加上從冷風中進入溫暖的室內,古湘凝覺得雙腿發軟,竟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 "喂!" 邵溪樵嚷,幾個大步跑過來蹲在她身旁。"你怎麼了?" "資料拿到了嗎?" 古湘凝卻是答非所問,還露出虛弱的笑容。 "誰跟你說這個了!" 邵溪樵抓著她的手拉她站起來,隨即聳起了眉。"搞什麼!弄的雙手這麼冰。" 被強制站起來的古湘凝依然力不從心,她癱在他身上,臉上雖然帶著笑,淚水卻也沿著雙頰緩緩滑落。 "我跟她其實不像的,是不是?一點也不像,一點也不象啊。"她在他胸前喃喃道。 她果然是聽到了。 邵溪樵想著,但不願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和她討論這件事,事實上他根本就覺得自己不需要對她做任何解釋。 他摸摸她的額頭,不僅不熱,還有點冰涼,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邵溪樵這麼想,彎下腰將她一把抱起,並朝房間走去。 他直接抱著她走進浴室,讓她站好後打開熱水,接著開始脫她的衣服,而她就像是忽然找回了那麼點意識,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 "你凍的嘴唇都發紫了,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他對她解釋。 "洗澡?"她喃喃問。 "對。" 邵溪樵耐心的回答。 "我可以自己——" "我可不想讓你溺死在浴缸裡。"說著,不容她拒絕,三兩下就除去了她的衣服,然後是他的。 此時的古湘凝根本無力反駁,她縮在浴缸裡低著頭,不明白他怎麼能在別人面前不著寸縷,卻還能像只開屏的孔雀般自信高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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