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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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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根本就像是廢墟。」凜咕噥,不滿的皺皺眉,「欄杆還會莫名的斷裂。」 「也不能這樣說吧,反正我本來就不太專心。」昂看著斷裂整齊的切口,一股異樣的感覺湧起,怎麼看都像是故意被切斷的。 還是不要說吧,不要引起工作人員和凜的擔心了。 「凜跟昂和好了呀?」髮型師邊搖著扇子邊笑。 「看得出來我們吵架呀?」昂好奇的問道:前陣子不是偽裝得好好的嗎? 「感覺又回來囉,不然真堤君連笑都是冰的。」燈光師打趣的說。 「嘻,給大家添麻煩了呀。」昂嘻皮笑臉地說道:心虛的瞄著凜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前幾天一個不小心就劃傷了他。 「沒事的。」凜微微笑,「我不會有事情的。」 「是嗎?」昂頜首,「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你傷害了舞舞,你可以欺負我或用刀尖劃過的我身軀,可是,不可以觸碰或是損壞舞舞,不然,我還是會殺了你。」 「我懂,只是,親愛的小昂。」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輕柔地說道:「你又何嘗會懂我對你亦是如此。」 「感憎,是不能勉強的。」昂想走向前安慰凜,可是就在同時,頭頂上的樑柱卻扎扎實實的砸了下來。 「痛……好病。」昂痛楚的皺起雙眉,腳上的重物壓得自己不能動彈,回頭看到自己的雙腳卻被看到的景象震的尖叫:「凜……凜……你……不要……不要眼前的凜代替自己被壓在木柱下,原來剛剛一瞬間凜沖出來推開了自己,雖然木柱也壓傷了自己的雙腿,但比起凜的傷勢卻不算什麼,而因為太過痛楚而麻痹的雙腳漸漸沒有知覺,覺得很痛很痛的是昂的心。 善良的凜,你可不可以壞一點,可惡一點,讓我再恨你一些? 一片殷紅正慢慢擴散,像突然自由的小溪一樣奔流,不能抑制的尖叫從昂的口中沖出,劃破了古厝的寧靜,一大群的麻雀被嚇地從枝頭亂竄向天空,腥紅的血正大片大片的流出來,「快呀……誰去叫救護車呀?」 站在屋頂的人影低歎,「運氣好,只是,你還有多少人可以保護你?」 然後他脫下了手套,把手上的錐子和小刀收進了背包,環顧著這棟古老的建築物歎息,「可惜呀,可惜,昔日的鏤金朱紅,今日的鬼影廢墟,時也,運也,人也,命也。」 醫院裡近乎刺鼻的消毒水味,太過繁複的生生死死,擠壓得狂奔的封舞舞快喘不過氣,這棟可怕的白色建築,就像要吞噬什麼,奪走什麼一樣。 推開了病房的大門,昂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裡頭是黑色的無袖毛衣,俊美的不可輕觸,他半臥在病床上,雙腳打著石膏掛在繃帶上頭。 「小昂,還好嗎?」封舞舞從學校直奔醫院,一顆心不上不下,懸在半空中近乎暈眩。 「我,我只是傷了腿,凜就比較嚴重了。」昂憤怒地往牆壁上用力一拍,暴躁的拔著自己的頭髮,咬著牙說道:「都是因為我,都是要救我,凜才會受傷。」 「小昂。」封舞舞心疼昂的傷口,腿上的,心裡的,又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一直是這樣的自己,不能幫上什麼忙的自己,「不要自責了,這是意外呀,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嗎,這次並不是意外,斷裂整齊的欄杆切口,以及從我頭頂落下的木柱,都是有人蓄意要殺了我。」昂回頭把封舞舞拉進自己,吸了一口氣說道:「凜是代替我受傷的。」 「有人要殺你?」封舞舞皺眉,一種不安的異樣從心裡擴出,有人殺昂,該不會…… 「沒錯,而且那名兇手已經害凜受傷了,我不能再讓他為非作歹下去了。」昂發現封舞舞的身子變得僵硬,以為她在害怕,所以輕輕的抱住她,「我一定要抓到他。」 有人要殺昂,該不會是…… 一陣冷顫從封舞舞體內湧出,她知道是誰,她要阻止那個人,不可以傷害昂,也不可以傷害到他,只是……怎麼會,都已經十幾年沒出現的人,怎麼會又「舞舞,醫院冷氣太強了,你冷嗎?」昂溫柔地把襯衫脫下蓋在封舞舞的身上,用著鼻尖抵著她的額頭,「你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是,不是……」封舞舞緊緊的抓住了昂的衣領,顫聲的說道:「莫要再管了,不行,不行,你快去躲起來吧,別讓他找到你。」 「舞舞,你在說什麼呀,冷靜一點。」說到一半,昂溫暖的笑容漸漸退去,嚴肅冷穆的表情代替了平日的輕浮,「不對……你知道什麼對不對,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封舞舞皺著眉大喊,「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勝過一切,其他是對是錯是黑是白我都不知道。」 「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這個問題,舞舞,你知道是誰對不對。」昂抓住舞舞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我知道呀,只是,不能說出來,我不會告訴你的。」封舞舞蒼白美麗的小臉呈現出一種堅定,一種讓昂覺得好遙遠的表情。 「他很重要嗎,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昂歎口氣,「算了,不為難你,我自己也會查出來是誰。」 「昂,你生氣了。」封舞舞愧疚地看著昂。 「傻瓜。」昂將封舞舞的身子摟緊,讓她的頭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是生氣呀,只是怕以後到底還有沒有時間愛你。」 「是呀,他那種人搞不好真的會……」封舞舞閉上了雙眼,捲曲的睫毛輕輕的顫動,「我會保護昂的,就像昂保護我一樣,我會保護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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