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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風輕輕輕輕地吹著,吹動了封舞舞的雲鬢,吹動了柳蘋記的裙擺,吹動了本就是漣漪層層的心湖。

  封舞舞歎了口氣,怎麼能不答應,怎麼能不小心,

  看著溫柔的快被揉出水滴的藍天,一片一片的落葉從空中灑下,黃的,綠的,紅的,茶的,一片片慢慢落入她的心底,她的眼底,美得讓她窒息,美得讓她淚流。

  「好」封舞舞哀淒的想到,愛不來的時候辛辛苦苦捕捉它的足跡,愛來的時候小心翼翼探尋它的真假,明白它的真實以後汲汲營營的鎖住它的自由。

  看著愛凋零,看著愛枯萎,看著愛死去,然後將愛用豐厚的褐泥一層層掩埋;用淚水拼命地澆灌,等著思念的種子破土而出長成朵朵小花,然後一輩子就靠這些苦澀的果實度日。

  「好可憐的愛情呀。」封舞舞皺著黛眉說道:「愛一個人不覺得愛太辛苦了點嗎?」

  「就算是辛苦也不可以不愛下去呀,況且倘若覺得辛苦便不叫愛情了,正如我覺得你的愛是愚昧的代表,你卻覺得它是一種無上的快樂。」柳蘋憶拾起了一片丹紅的落葉說道:「可是等到你發覺你自己是愚昧得那一刻,只怕是你已經不肯再愛了。」

  「嗯,蘋憶。」封舞舞用力的搖著樹幹,讓無止境的落葉舞動。像一場植物界盛大的狂歡派對一樣。

  兩個女子在種奇異的狀態下顯得有些虛幻,封舞舞笑的燦美無比,「我不會讓我的愛枯萎,當感情的綠葉要調零的同時,我會結束,我會把整顆樹製成標本,永永遠遠的擁有它,戴著我的標本去流浪,去旅行,我不要愛情死掉,我不要有一點後悔,我要我的愛戀永遠屬於盛夏,永遠的。」

  願你的愛情像你的笑容一樣的甜美。在盛夏的狂風中顫動的舞出永恆。柳蘋憶是這樣想的。

  「對了,阿祥好點了嗎?」封舞舞對柳蘋憶眨眨眼,笑嘻嘻的問道。

  「托你的鴻福,阿祥他沒痛沒病的說。」柳蘋憶也不禁莞爾笑道:身為獨生女的她,又哪裡會有一個弟弟叫做阿祥呢?

  「不過我也真托阿祥的鴻福,才能跟我家的小昂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給他窩在同一個床上。」封舞舞閉上眼睛,跌入昨夜的回憶恍惚的說道:「小昂好溫暖喔,我就抱著他,看著他誘人的鎖骨還有因為喝了酒而泛紅的臉頰,全身的肌理既有韌性又不會壯碩的嚇人,我的指尖就沿著他的發沿著他的眼沿著他的唇劃過,要用我的全身記住他身體的密碼。」

  「你又來了。」柳蘋憶拍拍額頭歎氣,「我覺得你真的好像中年的色老頭,雨宮昂就像是羊人虎口的高中女生。」

  「非也非也耶。」封舞舞搭著好友的肩膀說道。「我不會讓他發現自己是一隻羊的啦。況且,被這樣美麗的老虎吃掉,我還怕他求我不要把骨頭吐出來咧。」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柳萍憶舉起手發問道:「為什麼要你要裝著你的日語很破呀?」

  「笨笨的,如果我的日文不破就不會激起他的保護欲,昂他是一直被保護的,不管是他的家人或是他的搭檔,可是我不要,我要讓他愛我保護我讓他覺得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他。」封舞舞笑笑,笑的那樣美麗,光線似乎在精緻的臉上流轉不停,使的她的笑靨更加溫潤燦爛。

  她又說道:「我要激起他不會對別人的溫柔或是殘酷,因為我要他對待我跟別人不一樣,這樣一來,纖纖女子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便是一個很重要的劇碼了吧。」

  「惡魔。」柳蘋憶看著蹦蹦跳跳奔上石階的封舞舞,不禁頭開始痛起來,「我這樣幫著她去設計天真善良的雨宮,是不是會有報應呀。」

  跟著柳蘋憶走出了校門,封舞舞邊整理著自己的長裙邊東張西望,柳蘋憶忍不住問好友說道:「請問一下,你在看什麼?」

  「看我家小昂有沒有來呀。」封舞舞笑道:「我出門的時候還特別不小心的告訴他我的放學時間呢。」

  「不小心,拜託喔,你這個人做事哪一件是沒有詭計的呀?」柳蘋憶看到校外的石牆旁,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然後戴著墨鏡和帽子的男子,不是雨宮昂是什麼人?

  「你看,小昂不是很聽話的來接我了嗎?」封舞舞對柳蘋憶眨眨眼,惡作劇的笑道:「只要能夠得到小昂,就算變成羅刹我也願意呀。」

  羅刹嗎?柳蘋憶看著開心的封舞舞奔向雨宮昂,她不禁哆嗦的打了一個冷顫,舞舞瘋了,她把她的生命她的靈魂全都獻給昂了,這樣不太好,應該說這樣不行了。

  本來只當作是舞舞崇拜偶像跟她一起胡鬧的自己要停止了,不能再跟舞舞瘋下去了,她要阻止,她早就該要讓自己阻止了,因為舞舞根本不會聽她的勸告,她已經愛瘋了,愛慘了。

  她不能看著她因為愛情而放棄全部,甚至連自己都可以不要了。

  「昂,最近有換季折扣嗎?」封舞舞看著他手中十幾袋的衣服說道:「不對吧,還不到這時間呀。」

  「昨天穿你的衣服睡覺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想還是多買一些衣服放在你家好了,這樣子以後就有衣服可以換了。」

  「你是想說穿我的衣服睡覺涼颼颼的吧。」封舞舞笑駡道:「你不會回家拿呀?」

  「不能。」昂皺起眉頭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不管是對我好還是對凜好,我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回去。」

  「凜?那是誰,你的室友嗎?你們吵架了?」封舞舞體貼的為昂擦去了額上的汗珠,卻發現每一滴都冷的可怕,昂的臉蒼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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