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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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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防不勝防。」司馬蒹葭搖搖頭,舉例道:「漢武帝去世才四年,墓室中的玉箱、玉杖就已經被人盜出在長安街上出售。」 「防不勝防也要防,朕要帶著那些寶貝走。」 司馬蒹葭突然想到跟黎璃參觀過的博物館。 「與其因為那些畫物引來盜墓賊盜挖盜賣,不如乾脆將那些寶物集中起來,讓後代子孫也能欣賞。」 「你這孩子有趣,叫他帶你到宮裡來。」 馮邢琰回皇上一句「你別想!」到了司馬蒹葭耳裡卻成了「你別想!」一字之差,差了八千萬裡。 「夠了。」馮邢琰起身。 皇上說:「今晚晚宴,朕還要見到你們二人。」 馮邢琰揚高眉頭,張口正要說話,被皇上搶白說:「五萬兩是吧?朕付!」 晚宴設在紫霞亭。 亭邊草地上擺著一張張大方桌,上面鋪滿佳餚美酒。 馮邢琰、司馬蒹葭與皇上、王妃同在紫霞亭進喂。 「你怎麼了?」馮邢琰注意到司馬蒹葭一口東西也沒吃,他從下午開始,就一直覺得不對勁。 她悶悶不樂地說:「我想回去。」 馮邢琰擔憂她蒼白的神色,伸手想要試試她的額頭,她卻避了開。他覺得怪異,擰眉正想問清楚——琴聲揚起,宮廷歌伎名伶來為皇上獻唱,一個接一個演唱,嘹亮婉轉、歌行九陌,音量完全阻撓了馮邢琰開口的機會,他看司馬蒹葭專注聽著歌唱,暫時放下心。 獻唱完畢,琵琶樂音一轉,換上一批能歌善舞、嬌嬈美豔的胡女舞伎,她們快速飛旋轉動腰肢,裙擺飛舞露出健美的小腿,看得人目瞪口呆。 樂音轉緩,胡女舞伎轉入席間,熱情勸酒。司馬蒹葭招架不住被灌了杯高昌葡萄酒;馮邢琰拒絕了兩個胡女舞伎,回頭一看,不勝酒力的她兩頰酡紅,迷茫星眸著迷地看著來自石國都城的拓枝舞穿著層層繡衣的舞女,隨著先是忽快忽慢後轉為越來越快的鼓點,蠱惑舞動,一件一件褪去衣物,最後幾乎半裸! 司馬蒹葭臉紅舌燥、心枰坪的跳;馮邢瑛看到她撫媚誘人的神態,眼一瞪,吞咽困難似的,立刻帶她回府。 一路上,她昏昏沉沉睡著;馮邢琰將她放上床榻時,她卻突然醒了。 晶亮異常的銀眸,好似清楚又好似迷糊,一瞬也不眨地看著馮邢琰。小巧的舌頭舔過泛著紅粉光暈的薄唇。 「這裡是哪裡?我要回家。」她掙扎爬起來,又倒栽下去;多虧馮邢琰一把撈起,否則就要頭磕地了。 「你回什麼家?這裡就是——」馮邢琰看到她裸露的香肩,說不出話了。 「我要回揚州,我要回揚州……」她嚷嚷著。 馮邢琰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固定在她背後的床簾子,安撫地抓住她揮動的手。「你的家就在這裡。」 「不,我要回揚州。」她坐在床上堅持著。 馮邢琰不知她是怎麼回事,捧住她的頭,要她看著自己,堅定地說:「你、不、准、回、揚、州。」 司馬蒹葭看著他,突然哭了。「你是馮邢琰。」 馮邢琰困惑地看她,以為她醉傻了。「對,我是馮邢琰,你是司馬蒹葭。」 「你騙我!」她像只小貓伸出爪子攻擊他。 「我怎麼了?」馮邢琰臉上出現三條血痕。 她可憐兮兮指控他:「你……不要我。」 「我不要你?」馮邢琰難以置信地重複,眼睛盯著又往下滑了一點的司馬蒹葭,腹部升起灼灼熱意,血液湧上頭部,耳膜鼓脹,他滿腦綺思說:「你再說一次。」 「你不要我。」她嘟著嘴啜泣,「我要回揚州——」 馮邢琰猛呼氣,忍耐咬牙說:「是不是我要你,你就不吵著回揚州?」 司馬蒹葭偏頭想了想,「嗯……」 「是你說的喔。」馮邢琰再三確定:「我要你,你就不回揚州去?是不是?」 她被他用力搖晃,頭昏昏地直點頭。他得到答案,放開她,讓她躺下,像惡狠撲羊似地撲上。 她被壓得透不過氣,喘息地說:「你為什麼壓住我?」 「我要欺負你。」他抵著她芬芳的唇說。 「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她委屈地噘嘴。 「因為你要我要你!」不讓她有機會再發問,他封住她的唇。 急促換氣的空隙,依稀聽到嬌弱的驚呼——「你……咬我……」 「……不可以咬那裡……」 「嗚……好痛……」 小綿羊被大野狼徹底吃了! 不止一次。 翌日,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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