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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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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淑?你怎麼會來呢?」李蘋芳一臉震驚未褪。「坐,坐。」她不可能知道滄日回國消息的…… 韓惟淑拘束地坐在曾經非常熟悉、如今卻陌生得令人不自在的阮家大廳,她還是直接說明來意。 「我今天是來找……滄日的。」 「滄日?!你知道他一直待在國──」 「我已經見過他了。」她趕快表明,不想害長輩編造謊言。 李蘋芳愕然,一合口,尷尬地說:「呃,他剛回國。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想請他幫個忙。」 「他出去了。」還是別讓他們見面,滄日絕不會答應她任何請求的。 韓惟淑遲疑著,是否該說出自己已經自秘書口中得知,他感冒在家休息這件事。「阮媽媽,我不想為難您,但──」 「媽,麻煩你再拿一包感冒藥給我。」有人在樓上喊著。 韓惟淑急切地望向李蘋芳:「阮媽媽,拜託你,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媽,你聽到了沒有?」樓上催促著。 「聽到了。」李蘋芳連忙應聲。「惟淑,他感冒了,情緒不好。你也知道他每回見了你都發脾氣,我看還是算了,他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我頭痛死了!拜託你先把藥拿給我……」隨著快節奏的「咚咚」下樓聲,蹦的,他出現在兩人眼前! 「滄日?!」李蘋芳驚駭一跳,擔憂的視線在兒子跟韓惟淑間快速巡迴。 「她來做什麼?」他故意忽視她,沖著母親問,以為阮母又玩起撮合人的舊把戲。這些天她每天打電話到基金會去騷擾還不夠嗎? 「不是我讓她來的。」李蘋芳急忙否認。 韓惟淑尷尬的視線低垂,落在他前方的沙發椅背上,緩緩解釋道:「是我自己來的,我多次打電話到基金會去,你一直避著我,我只好──」她不看他,卻敏感知覺他投來一道威脅不悅的灼熱火光,聲音消失在她口中。 「我不想見她。」他對著母親宣告,逕自往回走,仍是不理會人。 「只要幾分鐘,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她哀求地跨前一步,緊張的手指交握胸口。 他回頭一聲獰笑,猛烈螫人的眼神伴著暴烈的怒吼,有若發狂的雄獅: 「哼!你已經煩我太久了!立刻離開這裡,別再陰魂不散糾纏我!」話一說完,他像不能再忍耐似的猛旋身,背對她。 她咬緊唇對抗他殘酷的話語,掐住手心不讓屈辱的淚水流下,輕吸鼻、顫抖地說:「我……不是來糾纏你的……我是為我學生的事來的,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個學生。」 不是為他而來?阮滄日如遭雷殛的腦袋一片轟然! 她急促地說下去:「他……是個有天分的孩子,只因為他從沒參加過音樂檢定,就否決他參賽的資格是不公平的,這對你、對他都是一種損失……」 一道說不出因由的怒火沖出,燃盡理性,此刻他只有一個衝動想傷害她!他極無情嚴厲地怒吼:「別跟我談天分!你有什麼資格談論天分?」 她瑟縮,緊緊合上的睫沿泛出淚光,哽咽:「雖然我沒有,但不代表我不能分辨,我曾經看過呀……」晶瑩淚珠滑下臉龐。「請你……不要因為對我的成見而抹煞了一個孩子的前途。」 「別高估你自己對我的影響力!」他惱火一吼,不留情的長手一揮:「滾──出去!」 送完不速之客,李蘋芳立即捧著藥上樓。 「滄日?滄日?」她在房門前躊躇敲門。 阮滄日神情陰鬱地拉開門,不發一語地讓他母親進房。 「你不是頭痛得厲害嗎?來,快吃藥。」 他接過水杯,一口吞下藥丸,雙唇緊抿,不悅地交代:「下次別讓她進來。」 「不是我讓她進來的。」李蘋芳連忙為自己喊冤。「看到她,媽也嚇了一跳啊!」 他不相信地哼了聲。 「是真的,我也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他不甚感興趣地答腔:「是嗎?爸的公司不是一直跟韓家來往密切?」 「不,我們早就沒跟韓家來往了。自從她父親倒了一大筆債自殺、公司倒閉之後,就沒來往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動作一凝,狀似不經意問。 「好久了,算一算應該是你剛出國那陣子發生的。」李蘋芳想了想,擔心地說:「你在臺灣這段時間,她不會再對你糾纏不放吧?」 他看母親眼神擔憂、欲言又止,嘲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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