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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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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的人又不是你,緊張什麼。」隨即轉向江柏恩說:「我跟漢霖都是輸得起的人,柏恩你想要什麼東西?快說。」 江柏恩搖搖頭,他早忘了這回事了。真要論起誰該送誰,反倒是他該感謝他們使計推了自己一把,讓他認清了對曉竺的感情;這輩子,他是再也不會放手了──他沉思的臉上因想到錢曉竺而泛出笑容。 朱毅還想繼續說下去,張漢霖阻擋地岔開話題道: 「既然柏恩都說算了,就當沒這件事。突然覺得有點餓,走吧,我請客,隨便你們要吃什麼。」 江怕恩也隨著站起身,跟他們步出校門。 「別算我這一份,我先回去了。」 何秉碁知道今天是錢曉竺最後一天期末考,他瞭解地回頭,對江柏恩眨眨眼,低聲戲謔道:「回家等電話吧,癡情男。」 反過身催促何秉碁的朱毅聽到了隻字片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問:「吃什麼難?有什麼我們吃不到、吃不起的?」 何秉碁朝上一翻眼,勾住朱毅的肩膀。 「走吧,有些事你是永遠也不會懂的。」他感歎地搖頭,想起了什麼又抬眼交代朱毅道:「別再相信坊間的傳說,什麼吃腦補腦的,沒用的。」 「什麼吃腦補腦?」朱毅聽得是一頭霧水,過了半晌才疑惑地大聲問:「你這是拐著彎罵我豬腦袋嗎?」 第七章 「之後,你就沒再看過她?」艾瑞克聽完江柏恩的敘述後問。 江柏恩搖頭。「她突然離開了學校,我一直等著她跟我聯絡,過完那年夏天,我就到美國去了。」 艾瑞克憶起當年江柏恩到美國念書時明顯的改變,原來是因為…… 何秉碁補充道:「我們事後推測,也許漢霖聽到的聲響正是她,她湊巧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誤以為我們四人再度拿她當打賭的對象,所以──」 「她故意不告而別,作為對我的報復。」江柏恩冷冷地接下去說。 「不是這樣的!」 他們三人訝異地抬頭,藍巧月氣憤得握拳自躲藏的角落站出來。 「那年夏天,我跟爸爸發生了車禍,曉竺接到消息立刻趕回來。爸爸不久就不治死亡,待在加護病房的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她一邊要處理爸爸的喪事,一邊擔心、照顧危急的我,她怎麼可能回去學校呢?兩個月後我的情況才穩定下來。為了治療我腿傷的手術,她帶著我轉診至高雄的一家大醫院,有兩年多的時間我們一直以醫院為家,直到我能行走,我們才又搬回嘉義。為了我們的生活,曉竺無法再回大學念書,最後在幼兒園工作,支持我念大學、出國留學。」 除了艾瑞克略知此事外,江柏恩跟何秉碁對這件意外並不知情,他們陷入極度愕然中── 過去辛酸的回憶,令藍巧月欷歔難過;艾瑞克心疼地抱住她,她仰起臉自責地說:「我一直依賴著曉竺的幫助,卻從來不知道當時她也受著極大的傷害。她為我犧牲這麼多,我卻什麼也沒能回報她……」她泫然落淚。 艾瑞克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別哭,你怎會知道這些事呢?」 「表哥,你為什麼那樣欺負曉竺?」 「我……」他無心為自己辯解。他曾經責怪過她的無情離去,如今卻自責在她最艱苦無助的時刻,沒能幫上忙。 「現在我才瞭解為什麼曉竺情願沒認識過你。」她賭氣地說。「艾瑞克,我決定明天跟曉竺回嘉義去。」 「不行。」艾瑞克皺眉地說。 「你真是不可理喻。」藍巧月轉身上樓,不理睬他。 他非得想個辦法打消她丟了他一人在臺北的念頭,艾瑞克繃著臉追了上去── 他一推開房門,藍巧月立刻說: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自顧自地收拾行李。 「那好,你千萬別開口,乖乖地聽我說。」艾瑞克腦筋一轉,想到了個說辭,祈禱自己能說服巧月。「你應該沒忘記,回臺北前姨媽拜託你的事情?她說柏恩這幾年為了事業,連個結婚對象也沒有,要是你有合適的人選就幫幫她的忙,介紹給柏恩認識。你不覺得奇怪嗎?以柏恩這樣的條件,為何需要你幫他介紹?」 藍巧月瞄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再接再厲:「我還記得,每次我到臺北,他身邊都帶著不一樣的女友,直到他到美國念書才改變了;別忘了,那時正是曉竺離開學校的時候。自此他再也沒跟任何人交住過,連我要給他介紹女友都被拒絕了,今晚我才明瞭是為什麼。」 他注意到藍巧月臉上出現沉思,技巧地提出另一個問題: 「曉竺這些年身旁不也是沒出現過固定的男友?你不覺得這是很耐人尋味的現象?」 「曉竺的時間都被工作和我占滿了。」藍巧月忘了自己的不說話政策。 「她身邊不可能沒出現過追求者吧?」 「唔……」藍巧月想起,錢曉竺工作的幼兒園園長的二兒子,他向來不掩飾對錢曉竺的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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