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泠泠 > 風叩簾櫳 > |
二十九 |
|
等她稍微梳洗過後下樓到客廳時,壁上的時鐘已經快指向九點了。 她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麼被他帶到臥室的,也許是因為今天一整天的情緒起伏太大,再加上哭了好幾次而累了吧!所以才會在頭一沾枕時就陷入睡眠當中,等醒來時,才發覺自己竟是枕在他的臂彎中酣睡了近一個小時。 她只是又臉紅了,但並不覺得驚慌,迎上他也帶著些許惺忪的眼眸,她羞怯的對他笑一笑。 「醒過來了?」 「嗯。」她點點頭。 「梳洗一下,我們去吃飯。」 「很晚了,還有得吃嗎?」她望向已是一片漆黑的窗外。 「剛剛打電話到餐廳去訂位,沒問題的,你先梳洗一下,我到樓下等你。」他邊說邊起身,卻又馬上傾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如果我不對你做點什麼,我會後悔。」 「你……」她睜著晶亮的眼睛,卻沒說什麼。 「這只是首部曲。」他戲謔的道。 她閉上眼睛,無奈的拍拍額頭說:「好了,我才不相信剛才我在睡覺時,你什麼都沒做。」 「我發誓。我不會趁你之危,現在不是講究性自主權的時代嗎?我還怕吃上強暴官司。」他半開玩笑的說。 「是『君子』的話,你可以先離開讓我進浴室了嗎?」 「當然,如果你要我抱你進去也沒問題。」 「那我剛才是怎麼進來的?是你……」 「沒有,你只是意識模糊了一點。」 「我昏過去了嗎?」她覺得迷糊了。 「半昏迷而已。快起床了,否則連消夜也沒得吃。餓壞你這個小邪惡,我的生命就再也沒意義了。」 「什麼嘛!」她皺皺鼻子。「你才邪惡哪!」 她看著他聳著肩膀一陣低笑的走出房門,臨出房門前,又回過頭來補上一句:「等你願意時,我就讓你知道我的邪惡。」一臉正經的說完後,還鞠了個躬才把門關上。 她實在還不太瞭解他的,她邊想著邊走進浴室,掃了架子一眼,發現盥洗用具一應俱全,連浴袍、浴帽都有。她心想:這些會是他準備的嗎?不可能的。 對著鏡中的自己搖搖頭,何必管誰準備的,就算是他的任何一號女朋友也罷! 她要試著不要這麼小心眼的計較他過往的情史,心中卻又忍不住想起他們方才在客廳中的對話:當有什麼事發生時,而他又不能表態…… 很不負責任的說法。 她將臉整個浸進水槽裡,在幾秒鐘的窒息感中,她忘記去思考。再抬起頭來,她緊閉著眼睛,胡亂的摸索著掛在壁上的毛巾,一把抓住迅速的蒙上臉,深呼吸一口氣後,再隨意擦了擦頭髮就下樓來了。 一眼就看見他直直的站在打開的落地窗前,她故意踩重了腳步聲等他轉身。 他循聲轉過頭來,在茶几上捺熄了手中的香煙。「希望我身上的煙味不會太重。」他笑著在自己的手上呵一口氣。「申申說你討厭煙味,但原諒我一時還戒不了,今天是我會抽煙以來禁得最久的極限了。」 她故意的擰了一下眉頭。「你有多久的煙齡了?」 「認識你之前就上癮了。」 「天!二十年超過了,我發現你愈來愈多缺點嘍。」她故意誇張的說。 「後不後悔認識我?」他又揉亂她的頭髮了。 她笑而不語的搖搖頭,又忽然想起什麼的說:「我們這樣走下山去,天不是都要亮了啊?」 「開車大概只要十分鐘,來吧。」 「可是我們下午把車子丟在半山腰了。」她任他拉著走,卻又不忘提出疑問,還沒問完,就看見樹下並排停著他們下午開上山的深色房車和另外一部吉普車。 「我睡了不到一個小時,你就做了多少事啊?」她不解。 「這是阿妨開上來的。」他幫她打開吉普車的車門。 「阿芳?你的管家嗎?老聽你說她。」她一躍而上。 「阿妨是我新樂團的雙主唱之一,他愛玩團也愛玩車,我所有的車幾乎都被他動過手腳了。」他掉轉車頭往山下。 「很厲害的女孩子嘛。」 「阿妨是男人,你怎麼會認為他是女生?」 「哪個『方』啊,我一直認為是芬芳的芳。」 「妨礙的妨。」 「為什麼?為什麼是妨礙的妨,他父母恨了誰才幫孩子取這種名字。」 「問倒我了,他沒說,我沒問。除非他自己要說。會不會覺得我太冷漠?」他徐徐的把車子開向那棟燈火最燦亮輝煌的房子。 「真奢華。」她細細的打量了幾眼。 「答非所問。」他停下車,迅速的繞過車前,打開紡霧座位的門,她正預備跳下車,他卻伸開雙手順勢抱住她的腰,才把她放下地。 「怕我跌倒當場出糗啊。」她不依的扯住他的手臂。 「不,只想抱抱你。」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