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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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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到曲若水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他才依依不捨地打住。 「來,呼吸。」他好笑地看著極度缺氧、正努力嘗試把氧氣灌飽的曲若水。雖然他不介意再用同樣的方式讓她吃藥,不過他想「有很多人」應該會「非常」介意。 等曲若水的呼吸終於順暢了,臉色也不再異常紅熱之後,冷冽端起一旁的碗。 「還有一大碗,你要不要自己吃?」冷冽咧出一口白牙。 冷冽端著空碗走往廚房。沿途精心設計的回廊從不曾讓他震撼、感動過。 再怎麼美的景色,都比不上家呵……他永遠忘不了殺死他全家的賊人猖狂的笑聲。 當時的他躲在花園中的大花瓶裡,聽著外頭傳來燒殺擄掠的聲音,他害怕地抖著身體,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只能被迫聽到家裡的人慘叫著、哭泣著。 當「他」將頭探看自己藏身的花瓶時,冷冽覺得自己的心臟快停了。但出乎意料地,「他」只是暗示自己不要說話,就離開了。 「他」雖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他」以為自己就會感謝「他」嗎? 得了吧!殺親之仇不共戴天,他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冷少爺。」衛老頭突然地喊住冷冽。 「有事?」挑起一邊的眉,冷冽疑惑地看著面容凝重的衛老頭。 「請冷少爺跟我來。」見冷冽懷疑的表情,衛老頭不容置否地直接拉著他走向自己的房間。 冷冽想掙脫,卻發覺這老頭雖然看起來又老又瘦,但力氣還不小。儘管心中充滿了問號,但他還是順著衛老頭的意思,走進他的屋子。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冷冽看著帶著自己過來、一言不發地到處翻找東西的衛老頭,有絲不耐煩。 「找到了!」衛老頭轉過身,將手上的玉珮展示。「請少爺看看。」 這不過只是一塊玉珮罷了,為什麼衛老頭會這麼神神秘秘地叫他看?想必這定大有文章。冷冽接過玉珮,表情瞬間凝住。「這……這是……?你怎麼會有我們凜家傳家玉石?」 可不是嗎?那塊擁有清澈色澤的美玉,還刻著「凜」字樣的玉石,不就是小時候他曾見過幾次的傳家玉?他記得小時候曾問過爹,為什麼那塊玉不見了,爹只是含糊帶過,沒想到…… 「這是老爺六年前交給小的,要小的帶離凜府。」衛老頭閉上眼睛。「老爺那日突然要我速速離開凜府,到曲府工作,說未來會用得上。誰知道……六年後,凜府居然碰到這樣的災變……少爺……」 「等等!」冷冽依然防備地阻止衛老頭的靠近。「除了這塊玉,你還有什麼方式證明你之前在凜府做事?」 冷冽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待在曲府的他,什麼都要懷疑、什麼都要防備,即使一切物質享受跟之前在家幾近相同,但心理的壓力卻讓他常在半夜驚醒,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身首異處。 衛老頭的眼閃過一絲激賞。對於冷列的懷疑他並不感到氣憤,相反地,他覺得很欣慰。凜老爺,您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他毫不遲疑地將手指向冷烈的左肩。「少爺您的左肩上,刻有個『凜』字。」 腦袋昏昏沉沉地繼續走向廚房,冷冽的心中是五味雜陳。 衛老頭認真的神情,冷冽永遠都不會忘記。 「少爺,這塊玉小的先幫你保管。您若帶著這塊玉,怕會引來另波殺機。小的老了不中用了,死不足惜,小的拼死也一定要保住少爺的性命!」 「走路不看路,是很容易跌倒的。」曲晸揚調侃的聲音穿過冷冽的耳朵。 這兩兄妹是怎麼了?怎麼老喜歡纏著他? 「等等,我有話問你。」 「有什麼好問的嗎?」冷冽輕易地繞過他,讓曲晸揚萬分驚訝。這小子不過來曲府兩個多月,功夫居然進步的這麼多。 「當然有,而且還很多。」曲晸揚不敢輕心,認真地和冷冽纏鬥著。 只見一白一藍的影子在陽光下交互穿梭,讓人眼花撩亂。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倆人依然難分軒輊。「喝!」年紀稍長的曲晸揚硬是占了點上風,一個翻轉動作騙過冷冽,他手指到冷冽的心臟。「可以讓我問了吧?」 「願賭服輸,有什麼話你就問吧。」冷冽雖有些不爽,但還是很有風度地看著蹲在地上喘氣的曲晸揚。 等了一會,仍不見曲晸揚站起身。沒耐性的冷冽轉身要走。 「等等……」曲晸揚喘著氣。這小子都不會喘的嗎?真是可怕! 「唉!不是說要讓我問問題嗎?」曲晸揚早就穩下呼吸了,他之所以蹲著,是在想一些事情。 「可是我得先把令妹的碗還給廚房。有什麼話,你改天再問吧。」他沒有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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