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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害怕——公孫子陽的堅持就快要讓她對爹親的保證軟化!

  「算了,不睡,去染布房設計新花樣!」

  放棄了睡覺的念頭,白如晴決定不再讓注意力往那個惱人的死胡同鑽去,要不然她這一個月可能都沒有方法闔上眼睛了。

  她慢慢的走著,白色的人影在淡淡的月光下,就像是一抹初綻的櫻花。而公孫子陽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染布坊前面,欣賞著他久等方至的美人兒。

  「你……你……在這裡?」一見到公孫子陽帶著淺淺笑意的臉,白如晴的腳突然僵在原地,沒有辦法再前進。

  公孫子陽點點頭,臉上的笑意加深。

  「你也跟我一樣睡不著,是嗎?」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近白如晴。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亟欲轉身逃跑的腳步。

  月光下,公孫子陽的笑臉顯得特別俊魅而迷人,特別讓人招架不了,尤其是現在的白如晴!

  「呃……我是在想新的布花所以睡不著,你不要誤會!」她略帶驚慌的解釋,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呵呵!你為金紡世家這樣鞠躬盡瘁啊!」仿佛樂意見到兔子自己掉進陷阱,公孫子陽也沒打算戳破。

  看著他閃著奇異光亮的眼眸,白如晴知道自己別腳的藉口究竟是露了餡。

  從小就跟她一起長大的公孫子陽會不知道她現在腦袋裡在想什麼嗎?

  放棄多餘的掙扎,白如晴決定繞過那個惱人的身影,直接往染布房裡走去。

  「如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爹是讓你簽了哪一種賣身契給金紡世家啊?」

  公孫子陽略帶揶揄的口氣,讓白如晴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她多想大聲的告訴公孫子陽——不是我簽下賣身契的!不是我!

  「少東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知道,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我是白師父的一天,我就對金紡世家有責任。」

  已經被拒絕太多次,公孫子陽早就學會轉移話題。他一直都是個貪心的人,他要留在白如晴的身邊,哪怕多一刻也好……

  「說到『白師父』這三個字,倒是提醒我,你剛剛不是說要來染布房想新的布樣嗎?」

  他仿若想要混亂她的心思一般,厚實的大手就像孩提時一樣,握住了那一雙他好熟悉的纖纖玉手。

  「啊……」白如晴沒有忽略手心突然傳來的溫暖,她的理智裡湧現了陣陣不安。

  白如晴被公孫子陽突然的舉動嚇到,下意識地只想要馬上撥開他的大掌。

  公孫子陽自然感受到白如晴掙扎的舉動,就在她幾乎要開口叫他放手的同時,他卻先講話了。

  「記得你小時候第一次走進染布房,就是這樣讓我牽著嗎?」他直視著白如晴的眼睛,刻意的提起過去,意圖讓白如晴從內心裡妥協。

  在公孫子陽溫和的笑容映照下,白如晴的良心突然覺得在此時放開他的手,就像是辜負了他多年來照顧她、疼寵她的好意。

  更何況公孫子陽對她笑得如此真誠、人畜無害,就像多年前的子陽哥哥一樣。

  只可惜……這個子陽哥哥卻是她爹耳提面命下,最不能靠近的那個人。

  可是,天知道她有多懷念這雙大掌柔軟的溫度。好久好久以來,她都是一個人走進染布房,努力的當個傑出的白師父。也許在今夜,在她爹看不到的時候,她可以偷偷的再擁有一次子陽哥哥。

  念頭一定,白如晴的小手就這麼輕易的讓公孫子陽牢牢的握住了。

  「嗯。」她不抗拒任何來自公孫子陽提供的暖意,順從的輕點螓首,思緒也在公孫子陽刻意的牽引下,回到了過往。

  她和他,小小的兩個孩子,雖是男與女的差別,但是公孫子陽卻總是把她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手掌心上,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所以她不想再試圖抽出兩人交握著的手心。

  所以她允許自己眷戀一下下公孫子陽向來不變的溫柔與呵護。

  就像過去一樣!

  「那我們就到染布房裡看看還有哪些新染料吧!」

  故意不去拆穿白如晴臉上驀然暈紅的原因,他熟悉地牽著她的小手,慢慢的往染布房裡面走,也慢慢的往白如晴早就為他而開的情竇裡走……

  「不行,這個顏色和我想要的不同。」白如晴反覆的檢視著手上花樣幾乎已是完美的絲綢,不滿意的表情明顯的寫在臉上。

  「這塊綢有啥不好?我看不出來啊!」公孫子陽接過手,緩緩的將這塊綢料的正反面翻轉一次。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上面怒放的紫色花瓣,嬌嫩的花兒盤旋纏繞在光滑的綢面上,一點都不像是白如晴口中嫌棄的瑕疵品。

  「我要的是花瓣像紫水晶一般澄透的淡紫色,不是現在這種濃豔的大紫,差太多了。」白如晴精確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是染料的問題嗎?」公孫子陽不愧是金紡世家的少東,白如晴這麼一說,他就知道問題點出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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