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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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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謊。」麥倩妤停止粉拳相向。「我可以原諒你一時的意亂情迷,但是,請不要對我說謊。」 有些狀況會愈描愈黑,眼前的情況就是其中之一。 無論歐漢文如何解釋,又是不肯相信。 他不禁要問:「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頑固不通的女人?」 「我?頑固不通?」麥倩妤沒注意到他話裡的那個「愛」字,反倒把「頑固不通」記得牢牢的。 這下子,歐漢文知道自己是應驗了老祖宗的一句話——呷緊弄破碗。 掙脫了歐漢文的箝制,麥倩妤驚魂未定地樓梯的扶手,飛快地沖下樓。 回到她和女兒借宿的房間,心有餘悸的喘息聲回蕩在空氣中,融合成一股詭異的安謐。 撫觸著微微脹痛的雙唇,麥倩妤知道這是因為激情而紅腫。 想到剛才的一切,她的人仍然悸動。 若不是歐漢文主動停止,她是不是有自製力阻止彼此激發出來的欲火呢? 難道是因為寂莫得太久了,她才會放縱自己的意識,在歐漢文的一時情迷中找到了個宣洩的出口? 為何歐漢文的親密舉動令她感到如此的熟悉?仿佛……他曾這麼撫觸過她。 有了這個胡胡塗塗的擁吻,兩人還能心無芥蒂地談笑白若嗎? 是不是該離開了? 一連串的問號魚貫地湧進麥倩妤的腦海,讓逐漸緩和的喘息變成一聲聲歎息。直到身心俱疲,她才閉上眼,沉沉地睡去。 窗外月輪銀白,星點稀疏,幾朵雲蜷在明月的左右。將夜空點綴得浪漫、綺美。 柳珍珠站在窗前,靜靜地遠望天際。天上那幅星雲拱月的美景在她的眼裡倏然失色,反而不如被忽略的——小顆晦暗不明的星辰。 夜晚對她而言,是白晝的祭典,所有的罪惡在此時接受最原始的自我審判。 她害怕黑夜的到來。因為夜告訴她——她有罪。 「睡不著嗎?」 柳珍珠沒回頭,這低沉充滿關愛的聲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若沒發生這件事,她會認為丈夫的關懷是多麼珍貴的天籟。 可是她有罪,她不配擁有丈夫的愛憐。 「肚子會餓嗎?」歐煜衡輕手輕腳、如捧珍寶般地自柳珍珠的背後環住她。 他感覺到她的顫抖。 「冷嗎?」他將擁得更緊。 她的顫抖愈加劇烈,她的頭垂得不能再低了。 「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歐昱衡有種預感,他的愛妻正在他們之間築一道無形的牆。 他的急切擔憂換得兩行清淚。她屏息落淚,以顫抖取代哽咽聲,這看在歐昱衡的眼裡,分外驚異。 他的珍珠不常哭……一旦哭起來,絕對不是這樣的無聲無息。 「不要難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可以重新再來。等你的身體復原了咱們要生幾個小孩都可以。」 他為她拭淚。 「醫生說……」柳珍珠聲如蚊蚋。 「山不轉,路不轉,我們自己轉。我們可以另外想法子解決啊!」 歐昱衡不相信一次挫折就能擊垮他的人生。 「這個孩子與我們無緣,我們應該懷著祝福的心,讓他順順利利地趕往他該去的地方。你這樣哭哭啼啼讓他放心不下。」他勸慰地說。 「他一定是不喜歡我這種媽咪,才會走的。」 「不對!他不喜歡的人是我,因為他在你的肚子裡時已經聽見我說:『再踢,要打屁股。』他是被我嚇跑的。這種沒膽的孩子,不要也罷。」 柳珍珠抬向後望。歐昱衡鬆手,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自己。 「你真的這麼想嗎?」 「嗯。」歐昱衡捧著她的臉,深情地說:「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是,我不能沒有你。」 「對不起。」柳珍珠的淚水又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 她知道夜的恐怖依然存在,但是她不怕了,因為有他在身旁,他們的愛可以包容一切。 「媽咪,媽咪。」 麥倩妤在恍恍惚惚的半夢半醒之間,隱約聽見麥筱竹和呼喚。 「我要回家。媽咪,我們回家好不好?」 勉強張開眼,幾道刺目的光束映人眼簾,她眯著眼睛環視環視房間,房裡並無筱竹的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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