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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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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孟母三遷是為了擇鄰處,我們這樣子算什麼啊?」楊清昀杵在牆角,冷眼看著麥倩妤進進出出地打包一箱箱的家當。 「你不搬啊?」麥倩妤喘了口氣,抬起頭來,明眸帶憂地看著楊清昀。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這樣子搬來搬去?」楊清昀不是不通明理的人,況且,麥倩妤母女就像是她的家人,是榮辱與共的患難姊妹。真正令她不滿的是,麥倩妤始終不願說出她在美國的事。基於尊重對方的隱私權,楊清昀從主動挖麥倩妤最痛的瘡疤,以致於她當了麥筱竹的乾媽六年,竟然還不知道麥筱竹的親生父親是誰。 拿一連串的搬家來說吧!問麥倩妤為何要搬家,她只說筱竹的爸爸可能會來這裡找人。於是乎,楊清昀也就胡裡胡塗地跟著搬家。 在一個新環境住不到幾個禮拜,只要麥倩妤說筱竹的爸爸好像知道這裡了,她們就又得搬家! 「你不要又告訴我說,筱竹的爸爸要上門了。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楊清昀走到麥倩妤的面前。 麥倩妤站起身,沉默不語地迎著好友的嚴肅表情。 「你說話啊!筱竹的爸爸是誰?你為什麼不讓他見筱竹呢」楊清昀咄咄逼人地問。 「我沒有。」 「還說沒有!」 「他根本不知道筱竹的存在。」麥倩妤的臉上蒙著一層淺淺的恨意。 「什麼?!」楊清昀拉著麥倩妤的手,走到自己的房間,掩上門。「把話說清楚。」 她是鐵了心要麥倩妤說明一切。 麥倩妤的神色一變,一雙清澈的大眼頓時濕潤,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止住欲垂落的淚滴。 「筱竹的爸爸是我在美國唯一的男友,也是我的初戀情人,我非常在乎他,可是他很有女人緣,走到哪兒都有女孩子主動搭訕。當時,我一個人隻身在異地,非常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噓寒問暖,原本以為交了一個男朋友多個伴,誰知道事實的真況並不是我預期中的那樣。」麥倩妤又深吸了一口氣,晶瑩剔透的淚珠終於滑落下來。 「不要說了。」楊清昀發覺自己的殘忍。 「不,讓我說。」麥倩妤搖頭道,「我常常為了等他的消息等到身心俱疲。我為了他而勉強自己打進他的朋友圈,你知道嗎?他的那票狐群狗黨全是一堆標新立異的逃學高手,大都是那種在臺灣混不下去的富家少爺,拿著父母的錢四處砸的『敗家子』。」 「你怎會愛上這種人?」楊清昀很難把麥倩妤和這樣的人聯想在一起。 「剛開始著好玩的心態,總不能活到大學畢業還是愛情學的門外漢吧!筱竹的爸爸正好是當時最亮的一個男人,我想,和他談個戀愛應該很有情趣。」 「所以你和其他的女孩一樣,情不自禁地被他網住。」楊清昀皺皺鼻頭,一副不怪為然的樣子。 「感情又不是說放就能放的,它會隨著時間而愈來愈深厚。」 「那是你一相情願,聰明的他可不這麼認為。」 「我和他的問題只能說是彼此的個性差異懸殊,長久相處在一塊兒是需要花很多的心思去溝通。」 「可惜你們辦不到。」 「所以我讓他選擇,選我就遠離其他的女人,不然,就只有分手這條路。」 「天啊!」楊清昀搖著頭說:「他當然會選第二路嘛。」 「這就是結果。」麥倩妤無奈地說著。 「筱竹呢?你明知兩人沒有未來還讓筱竹來到這個世上,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我和他分手之後,天天以淚洗面,朋友勸我、鼓勵我,我依然無法將他忘懷。有一晚,他跑來找我……」 「他反悔了嗎?」 「No!他是來辭行的,他要回臺灣了。我哭著求他不要走,可是,他不理我就走了。他走了之後,有一個朋友來安慰我,我根本無法克制自己的傷心欲絕,只好藉著酒精來抹平暫時的痛苦。」 「酒後亂性呀!你怎麼知道孩子是他的?」 「朋友走後,筱竹的爸爸又回來找我。我確定是他,因為只有他知道我們之間的睨稱,那一晚他非常溫柔地對待我,那種感覺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這個人未免太爛了吧!要走還吃你一口,而你……哎呀!你怎麼不保護自己呢?好歹也要戴安全帽上路呀。」 「我根本沒準備,那是……我的初夜。」麥倩妤漲紅著臉,溫吞吞地說。 「Oh——」楊清昀直覺麥倩妤是遇人不淑外加時運欠佳,才會沾了一身腥。「筱竹就是那一夜的『證人』,而你因此放棄課業?」 「那時我無心於課業,再待在紐約也沒什麼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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