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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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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已經沒機會吃到了,那她還是離他遠點好,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的老想扒開他衣裳,撲上前壓倒他…… 她在雨中賣力抗議,或許是大喊的同時喝進了幾口雨水,所以嗓音難聽得像鴨子叫。 「你是要命,還是想摔馬斷脖子?還有,別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那種話由你口中說出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聽見她被雨水嗆到的低咳起來,宋沉夏伸手壓住她的頭,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用自己高大身軀為她擋去激烈雨勢。 讓他突來舉動震得先是一僵的梅鳳兒,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平穩又有力的心跳聲。 「你……你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樣……」她喃喃低問了聲,心裡有股莫名其妙的酸意浮現。 她知道馬幫送貨都是這個樣,每個馬幫漢子都會拼死保護貨物周全,如果走貨的對象是人,他們也會盡全力將對方安然送達。 這些年他走貨的對象如果是姑娘家時,他是不是也會像這樣將人抱在懷裡? 恨恨咬牙,猜不透又滿腹酸意的情況下,她乾脆不想的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結實窄腰,賭氣似的纏著。 管他過去送貨時摟過多少「貨」,至少現在在他身邊的是她。 「你剛剛說什麼?」沒聽清楚她的問話,宋沉夏被抱得很錯愕,高大身子瞬間一僵,咬牙擠出問句。 不是才說男女授受不親,叫他離遠點,可現在又緊抓住他不放,這女人的反覆無常,真叫人搞不懂。 只是心裡雖這麼想,嘴邊卻莫名浮現一彎淺淡笑靨。 注視她發頂的黑眸裡,有抹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柔情。 「我什麼都沒說……你當心點,滿地都是黃泥巴,我不想跌到爛泥裡。」她悶聲回話,雙手抓得更緊,纖細身軀在大雨急打下,隱約發顫。 透過濕淋淋的衣裳,感覺到懷裡女人正微微顫抖,他驀地伸手摟住她,一手扯著韁繩策馬沖入樹林裡。 記得山腰好像有間破敗小屋,過去幾次他和兄弟走貨趕路時,都圖方便不進城,轉而在小屋暫宿一夜。 現在眼看天色漸漸暗了,雨不得這麼急,風又吹了起來,不可能連夜帶著她趕路進城,若不先找個地方避雨歇息,他擔心她會因為淋雨而著涼生病。 黑馬沖上林子某條歧出小徑,在黃昏微光中一路往山裡奔去,直到見著一間門板搖搖欲墜的頹圮小屋,宋沉夏這才勒馬停住。 「這地方應該很久沒人住了吧?」梅鳳兒皺眉間著,忍不住揉揉鼻子,克制不住打了個小噴嚏。 「不習慣就到門口去,等我清完了再進來。」宋沉夏語調平穩的開口,心裡知道沒幾個女人會受得了這種克難環境。 「我沒事!這裡是髒……不過有地方避雨,總比著涼好!」她忍著不舒服的感覺,將破屋內能供人坐的地方隨手拂了下,然後將不知擱了多久的爛草束挑了挑,撿出其中能用的攏成一團鋪在地上。 宋沉夏無語的瞧了她一眼,墨黑眼裡閃過一抹怔然,隨即又轉身將破爛傾倒的桌椅劈成木條。 聽見劈木聲響,梅風兒走了過來,一身濕淋淋的站在他身後看看。 瞧他五指併攏,以掌風將桌椅劈斷成數截,她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他,捨不得移開。 忘了是誰說過「百年修得共枕眠」,若要求夫妻緣分,得修個百年才能一償夙願。 她不敢想能與他有什麼長久緣分,因為現實的差距,讓她很久前就看清很多事,知道白日夢可以作,但與喜歡的人長相廝守……就不必了! 所以現在能仔細瞧著他,對她這樣不懂矜持,鎮日口無遮攔,前世沒修,今世也註定修不好的人而言,說不定已是最好福報了。 「你在這幹什麼?小心讓木頭打中。」知道她走向自己,卻沒料到她會站得這麼近,他一回頭差點和她撞上。 讓雨水淋濕的布料,滑頤的貼在她身上,將她玲瓏身段包顯得一清二楚。 他驀地喉頭一緊,目光僵鎖在她臉上半晌,轉過身又將木頭聚成一堆,走回馬兒那頭,將放在馬鞍旁的防水牛皮袋解開,從裡頭一堆常用物品中,挑出火石準備生火。 沒有回話的梅風兒,咬牙抱著雙臂,皺眉看著他的舉動。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那你能不能快一點,這種天氣雖然不冷,可、可好歹也入秋了……」見他沒搭理自己,她又開始聒噪抱怨,說話間牙關隱約顫抖著。 初秋時節是越晚越冷,加上她又淋了雨,所以多少應該可以任性抱怨一下吧。 「我以為你轉性了,連破屋都能待得甘之如飴,原來是因為冷到說不出話。」 他蹲下身,開始生火。 「少挖苦我,本姑娘現在還是你宋三爺的「貨」,你大爺是不是該對我好一點?姑娘我現在又濕又冷,你快點想辦法。」瞧他氣定神閑的動作,她不耐煩的出聲抱怨,打顫的雙唇洩漏了她的寒冷狼狽。 聽到她的話,宋沉夏不發一語的點起火苗,看著微弱火光在木頭上燃起。 氣惱他不給回應,她惡劣的以繡鞋踢地,揚超刺鼻灰塵,嘴裡繼續嚷著。 「喂!我說我會冷,本姑娘冷……」話還沒說完,一條從防水牛皮袋裡抽出的小毯便當頭落下,蓋住她的臉和喋喋不休的小嘴。 「喂!宋沉夏,你這人怎麼這樣,有毯子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明明一進門火才剛燃起就拿出來了,可她還是嫌太晚,明顯就是故意要找他麻煩。 「不需要?那給我。」他頭也不回背對著她將手伸來。 只有一條毯子,有得用就好,還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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