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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宋遲冬聽了差點失笑。她這個問題,其他人若是聽見了,一定會跌倒。

  都怪他沒事要配合白癡弟弟們的謊言,扮起啞巴來,才會讓她以為堡主和宋遲冬是兩個人。

  你為什麼要對堡主笑?

  他寫著,手下禁滲出薄汗,因為他十分在意她的答案。

  「咦,堡主大爺不是你的哥哥嗎?四爺他們都叫你哥哥,說你是他們的兄長,堡主大爺也是他們的兄長,所以你不是也應該叫堡主大爺哥哥?」她不解的問道。

  遲冬直接稱呼他哥哥堡主,感覺好像兄弟失和似的。

  聽見她的問題,宋遲冬頓了下,連忙草草的蒙混過去。

  你為什麼幫他說話?又為什麼要對他笑?

  「我沒有幫他說話,我只是覺得堡主是個大好人,而且我不會怕他,所以,我不能對他笑嗎?」融雪摸索著拉過宋遲冬的衣袖,疑惑的問,完全沒發現他刻意轉移話題。

  她覺得堡主大爺的聲音很好聽,只要聽見他的聲音,她就會忍不住放鬆,然後就笑了開來。

  現在她進了人間堡,往後有可能常常見到堡主大爺,這麼一來,當他開口對她說話,她不就得趕緊捂著耳朵跑掉?不然她一定會控制不住的又笑出來。

  除了他,他和我不算,見到其他男人,你都不許對他們笑!記住,不許隨便亂笑。

  宋遲冬拉起她的手寫著,眼中有種從來未曾出現過的感動光芒。

  竟然世上會有這樣的女人,明白的說不怕他,而且想對他笑?

  這個姑娘真的不一樣。

  或許,屬於他的春天就要到來了!

  第五章

  隔天,宋遲冬坐在房裡,翻看桌上的賬冊。

  他提起筆,正要在賬目後頭的空白處作注解,腦海裡忽然浮現一張帶笑的小臉蛋。

  昨晚,他在暢心院的客房睡了一夜,身邊正是那個緊抓著他不放的傻姑娘。

  他明明已經保證沒有人會趕他們姊弟走,但她還是不放心,不肯讓他離開。

  即使拉著他衣裳的小手緊張的抖個不停,讓他覺得自己的衣衫都快讓她扯破了,但固執又堅持的融雪還是顫抖著將他拉到床邊。

  在她的堅持下,他只好忍著笑和衣躺在她身邊,聽著她牙關格格作響的聲音。

  最後,她終於累得放鬆身子睡著了,小小的身子主動靠了過來,像貓兒一樣蜷縮在他身邊,卻害得他整夜都不敢翻身下床,就這麼僵硬的平躺著,直到天亮。

  宋遲冬原本剛毅面無表情的臉龐緩緩扯動了下,這過於怪異的表情,讓此刻正攀掛在窗外偷窺的兩個傢伙差點嚇得腳下踩空,摔個狗吃屎。

  外頭,年有餘雙手攀在窗邊,腳抵著窗下的牆,驚訝的對身邊那個也險些跌下去的傢伙發出無聲的唇語。

  老四,大哥他在笑,他竟然會笑!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我看到啦!閉上嘴巴,想找死讓大哥發現是嗎?

  宋臥春惱怒的指指窗內,教他閉嘴不要再說。

  是你說要來看大哥在做什麼的,被發現又不關我的事。

  年有餘對宋臥春擠眉弄眼,然後很沒義氣的抬腳踩在他臉上,將他當成踏腳墊,準備踩著他爬回旁邊的樹上。

  死爛魚——

  宋臥春俊臉被踩得歪向一邊,氣得也猛抬起腳,長腿一伸,重重的向著年有餘的屁股踢去。

  該死的暖冬院,沒事蓋得這麼高幹啥,而且連個梯子都沒有,害他這個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俊帥宋四爺得這麼狼狽的爬樹、爬牆。

  他手扶著上頭的樹枝,半走半爬的移向大樹,將年有餘踩在腳下,正準備搶先飛身蹬回粗樹幹上時,年有餘已撐不住他的重量,當場鬆手往下跌。

  還來不及發出驚呼聲,年有餘趕緊手忙腳亂的抓住宋臥春的衣裳,像猴子般緊緊攀著他。

  滾啦!臭爛魚滾遠點,不准拉我剛做的新衣裳!

  宋臥春以唇語低吼,雙手圈掛在樹枝上,伸腳猛踹下方的年有餘。

  年有餘絲毫不鬆手,但瘦小的身軀在上頭某人狠心的踢踹下,逐漸無法支撐,不住的往下滑,

  不過他不甘示弱,仍緊抓著宋臥春已被撕裂的衣裳,一邊掄拳往他腿上招呼。

  兩個人像串肉粽懸掛在半空中,朝彼此又踢又打。

  宋臥春怎麼也擺脫不了年有餘的糾纏,氣得一腳踹上年有餘的臉,在上頭留下大大的腳印。

  「你們還要打多久?」屋內忽然傳出宋遲冬的聲音。

  被嚇到的兩個傢伙當場鬆開手,摔進大樹下方的魚池裡。

  「大哥,這就是你執意要在大樹下挖個魚池的原因?」宋臨秋走進暖冬院,笑問著面前負手站在長廊上,眼睛看著池子的宋遲冬。

  樹下的魚池裡有兩個笨蛋正不斷相互拉扯、嘶吼,好像快溺死的那個,死命的往另一個身上爬,而被當成浮木的傢伙,則沒半點良心的直將他往水裡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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