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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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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他不可能是來找我的,這一定是夢,他應該忘記我了才對……他不應該是真心的……」不願正視心裡因為他的出現而泛起的騷動,李海凝不斷的如此說服自己。 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為了她這朵不起眼的小花而停下腳步。 不能想,不要再想,他不是她能得到的一個美夢! 這一瞬間,李海凝猛地一愣,驚慌地扭絞著裙擺,咬牙閉起了眼。 原來自己是這麼想的…… 她覺得自己構不上關燁這顆發亮的星子,因為他就像是個夢,是她平凡的人生中不能想像的一場美夢。 她自卑的不敢愛上這樣高人一等的男人,不敢往前跨出一步,就怕那一步跨出去後,隨之而來的是背叛和傷害。 所以,她寧願逃得遠遠的,連花店都不要,只想從他熾人的熱切眼神裡逃脫,因為她害怕再一次把心交出去,更害怕交了心之後就什麼也不是,只能隨著他的喜怒而癲狂。 但上天註定的命運是怎麼也逃不了的。 這一個禮拜,就算回到這裡,她的心還留在遙遠的臺北,怎麼都找不回未遇見他時的平靜恬然。 太難了,愛人真的好難,但要不愛一個人更難。 就算不斷催眠自己,該找個當老師的老實男人嫁了,心終究還是背叛了理智。 明知不該愛、不能陷落,卻慘敗在這男人無邊的魅力下,陷落在他每一次專注凝視的眼神裡。 心驚的抬起臉,李海凝只覺得頰邊有濕熱的水珠掉落。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早已搖搖欲墜的心門,在這一刻嘩的一聲四分五裂。 「剛剛……」這時,後頭忽然傳來關燁的嗓音,語氣中充滿熱切難言的情緒。 李海凝一愣,沒料到他可以在大門緊鎖的情況下進入她家,錯愕得連轉過頭的勇氣都沒有。 她雙手壓著裙子,小手緊張的扭著裙擺。 「剛剛外頭的小鬼們問我帶了什麼禮物來給你。」關燁拉開紗門,步履沉穩的走進屋裡。 怕她會說出什麼拒絕的話語,他在她身旁坐下,低沉的嗓音裡有著壓抑。 「想不想知道我帶了什麼來?」 見李海凝垂著臉,只是看著地上某一點,關燁再挨近她身邊,左手輕輕伸過去,試探的點了下她的手背。 「我沒有帶東西來。」他的嗓音有些顫抖,頓了頓後才道:「我只帶了我自己。」他的臉難得露出一抹紅暈,從來不懂得該怎麼哄人的大男人,第一次這麼輕柔的開口說話。 其實,他聽見她剛剛說的話了。聽了她自言自語的那些話後,他才明白她有多害怕再一次往愛情裡跳。 她害怕他不是真心的,擔心他也會跟過去的那些男友一樣,刺傷她脆弱的感情,所以才築起那麼高的牆,固執的抵抗著他的接近。 不敢再用先前那些激動的方式逼她,關燁動作很輕的覆住她的手,慢慢的和她修長的纖指交握。 聽見他的話,李海凝肩頭忽然一震,低垂的腦袋遲疑的點了下,最後還是選擇沉默。 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 「這是真的,我帶了我自己給你,使用期限到我進棺材的那一天,在這之前,你還多賺到一頭牛和一匹馬。」 關燁怪異的話成功的教她抬起了臉。 牛跟馬?這男人在說什麼? 李海凝瞪著大眼,滿臉狐疑。 「什麼意思?」她問道,臉上多了一絲笑意,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意思是,只要你收下我這個禮物,我就會為你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一輩子。」他沉穩的開口,臉上一點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李海凝傻眼,張大了嘴。 做牛做馬?虧他說得出來…… 咬著唇,她將臉偏向一旁,低著頭忍耐,才沒讓自己當場笑出來。 他的話讓她又驚又羞,慌得連心都快跳出胸口了,更喜得連呼吸都開始不穩。 唉,她真的敗給他了。 「李海凝,我說我要為你做牛做馬,你聽到了沒?」 不爽自己唱了半天獨腳戲,身邊的女人都沒有反應,關燁當場故態復萌,皺起眉頭扳過她的腦袋。 「喂,我扮了半天溫柔,你好歹給我一點回應,到底怎麼樣?要不要我這頭牛、這匹馬?」他大吼,卻看見以為沒有反應的李海凝臉上雖然還有幾滴淚水,但早已笑得嘴角忍不住抽動。 她真的信了!因為太愛她,他才遠從臺北追她追到這個荒涼偏僻又難找的小村莊;他從來不曾說過什麼好聽話,現在竟然會硬著頭皮,用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噁心的溫柔嗓音哄她。 所以,她真的相信這個驕傲的男人不但會為她做牛做馬,還會愛她好久好久。 感動的眼淚再次流下李海凝的臉龐,卻教關燁用溫熱的唇吻去。 沒再開口,他用最溫柔的舉動訴說著對她最深刻的愛戀。 他愛這個女人,就算要做牛做馬,一輩子提心吊膽的追著她、跟著她都好。只要她的眼裡有他、心裡有他,他甘願一輩子隻為她一個人溫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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