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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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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關係。」曹雨裳阻止她,「我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孟思,我們到你房裡,幫我梳妝好嗎?」她這副樣子無法出去見人。 「嗯。」董孟思點頭應允。 「雨裳!」一見到來人,李大富趕忙迎了上去,一邊羞赧地笑著。 「我之前給的銀子應該可以吃上十天半個月,你已經花完了嗎?」曹雨裳不帶任何表情地開口。 「不是這樣的……」李大富忙不迭搖頭否認,「我今天來為的不是這件事。」 「哦?」她微挑眉,「你還有別的目的?直接說吧。」 李大富不怪她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淡,畢竟犯錯的是他,怨不了別人。 他以微抖的手自懷中掏出一塊鳳紋玉珮遞到曹雨裳面前,她一眼瞥見時當場愣住了。 「這……」她臉上有著藏不住的驚訝,「這塊玉珮不見很久了。」 這塊鳳紋玉珮她再熟悉不過,這正是當初唐老爺親手交給父親的訂婚信物,如今再看到它,她心中一陣愕然與悵惘。 「是……是我拿去當掉的。」李大富跟紅著臉像極力忍耐著羞恥般地說著,「自從你被賣到蘭桂樓之後,我一直想著要將它贖回來,現在心願算實現了,我把它物歸原主。」 注視著那塊玉珮,曹雨裳美麗的臉上神色複雜,甚至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該伸手接過來。 「雨裳,拿去啊!這原本就是你的,是我不好,我一時鬼迷心竅,竟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去典當……」 其賞李大富並不曉得這塊鳳紋玉珮背後的故事,只是曹雨裳自小便戴著它不離身,他自然猜想這玉珮對她有著極重要的意義。 一日由於要沐浴之故,曹雨裳解下它順手放在梳粧檯上,被正好路經她門口的李大富撞見,而當時他又急需用錢,因此便順手牽羊…… 見曹雨裳仍猶豫著,李大富突然一把將玉珮塞到她手中,然後逃也似地離開蘭桂樓。 事實上曹雨裳之所以遲遲未伸出手,是想著再擁有那塊玉珮也沒意義了,畢竟人事已非了。 握著手中那塊仍溫熱的鳳紋玉珮,兩行淚水滑下她的雙頰。 李大富前腳才剛離開蘭桂樓,正為一償長久以來的願望而松一口氣時,一陣低沉的男聲倏地自他背後響起。 「請留步!」 李大富反射性回頭,但見一名衣衫有些不整,但仍不掩不凡器宇的男子,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宇飛。 「有、有事嗎?」李大富小心翼翼地問著,一邊在心中猜測這麼一位貴氣逼人的公子找上自己所為何事。 「請問你是曹雨裳的繼父嗎?」唐宇飛試探性地問,眸中閃著難以察覺的興奮與焦急。 「這……」李大富猶豫著,不曉得該不該承認,也不知道一旦承認後會不會為雨裳帶來麻煩。 像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唐宇飛以安撫的語氣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她,我保證!」 見他一臉坦誠,李大富終於點了頭,「是的,我是雨裳的繼父……」 俊朗的臉上飛快掠過一絲不敢置信與狂喜,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唐宇飛只覺一顆心都要躍出胸口了。 但他表面上仍維持著冷靜,「在下唐宇飛、有些一事情想請教你,如果方便的話,我請你上天香樓吃個飯。」 唐宇飛!如雷貫耳的三個字直敦李大富傻住了。 回來時,床鋪已驚空了,曹雨裳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像離去的人兒一般也跟著空了。 「無愁……呃,或者我該叫你雨裳?」 「對不起。」曹雨裳沖著情同姊妹的董孟思歉然一笑,「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不想在這種地方使用真名,怕辱沒了父母。」 「沒關係。」董孟思微笑點頭,「我明白。那麼,我還是叫你無愁吧。」 「孟思,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當時看到你繼父的人不多,所以我想應該沒有吧。」 「可以為我保密嗎?」 其實她擔心的是別人得知鳳紋玉珮一事,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唐宇飛的婚事大致底定的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希望橫生枝節。 「當然沒問題。」董孟思展顏笑道。 望著她的笑容,曹雨裳忍不住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一餅替你贖身,我們兩個一起離開這兒,或許還能一起過日子……」 「傻瓜!」董孟思難得嚴肅地瞪了她一眼,「你先擔心自己吧,我的事我自兒個會想辦法的。」 她知道唐少爺即將娶親一事對無愁而言打擊不小,也明白盡速離開這個傷心地對她而言是件好事。 「如果……」曹雨裳沉吟著。 董孟思拍拍她的手,「不要再有什麼如果了,你以為現在蘭嬤嬤還敢讓你見其他人嗎?」 「也是。」雖然不應該,但思及向來鎮定如泰山般的蘭嬤嬤被唐宇飛嚇得面無人色、上下排牙齒打顫的樣子,曹雨裳不由得揚唇失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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