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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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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怦然跳動個不停的心口,一個念頭緩緩在她腦海中形成──這是上蒼的警告嗎?因為她諭矩了……她不該這麼做的,是不是? 「不走嗎?怎麼發起呆來了?」 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沒什麼……」對上那雙充滿關心的眸子,袁靜紫竭力克制隹突然湧現的想哭衝動。 如果可以毫無負擔地與他在一起,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回程時已經是日薄西山,山林間吹起了略帶寒意的冷風,袁靜紫不間斷的噴嚏聲惹得齊君徹眉宇間不自覺橫生好幾道紋路。 「著涼了嗎?」他關切地問著,一邊忙著解下身上披風。 「應該是。」她揉了揉鼻子,聲音扁扁的。 他將披風攬上她嬌弱的身子,「把這披上,回去後我讓人送桶熱水去你房裡,讓你沐浴。」 「嗯。」他的貼心讓她很感動……他的溫柔真的會醉人呢! 「對了,還有,換個姿勢坐。」齊君徹突如其來地建議。 「為什麼?」她一臉困惑。 「這樣比較不會吹到風。」他讓她由原本的正坐轉為側坐,並重新替她兜了兜披風,儘量不讓一絲風有機會吹到她,並將她攬向自己的胸膛,殷切地叮嚀道:「把臉埋著,免得再度著涼。」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呵護幾乎要粉碎袁靜紫這幾天拚命想重新築起來的脆弱心防……她知道自己不該深陷,卻又貪心的不斷汲取著他的好,這樣的她很可惡吧?以前,她從不曾想過右天自己會變成這樣。 「聽到我說的嗎?」齊君徹渾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嗯。」她聽話的乖乖靠著他的胸膛,不敢再說話。 這樣的一個男子,註定與自己有緣無分,而即將與她拜堂成親的,卻是那個形同陌生人的三王爺……思及此,袁靜紫嬌美的臉上不禁浮上一抹苦笑,心頭也籠罩上一層苦澀。 佳人在懷的齊君徹,則是滿心想著如果這條路可以一直延伸下去不知該有多好。 夜半時分,昏黃的燭光淺淺躍動,就著它,袁靜紫將滿懷的情感投入在那一塊塊的木頭上,藉由一刀刀的刻畫、剝落下不需要的部分,雕琢出深刻印在腦海中那一張俊逸的容顏…… 往後,看到她親手做的這些東西,他會想起她嗎?或許他會,但當顯然很喜歡她的他得知一切時,又會如何處置它們呢?是扔到水中還是投入火裡? 想到這裡,袁靜紫暫時歇下手,深深歎了口氣。 以她待嫁的身份而言,想這些、做這些都是罪過,甚至可以說對不起未來的夫婿三王爺,可是現在的她不願去理會那些一想起來就沒完沒了的煩心事,她只想專注地完成眼前的作品,在明晚親手交給他。 這對她而言就像某種儀式一般,象徵著祝福也意味著告別吧。 由於是補辦,加上交通受阻,因此這次參加齊君徹壽宴的只有臥龍山莊內的弟兄,席開十來桌,規模雖不大,但桌上的佳餚卻是道道可口,引得人食指大動。 雖是同桌吃飯,但原本霍青芙是要讓武修齊與石鳴遠坐在齊君徹兩旁的,但後者卻將袁靜紫帶在身邊,就連入座時也是「順勢」將她安插在右側,因此霍青芙只得趕緊在齊君徹的左側坐定,以隨機應變。 席間,齊君徹細心地為袁靜紫夾菜、倒茶,溫柔不在話下,同桌的其他三個人見狀都忍不住呆若木雞,彼此面面相覷。 當著神色有異的他們面前,袁靜紫不好意思,但對齊君徹的好意又推拒不得,只能低垂著頭猛吃,並將時不時要湧上的眼淚與滿懷的心事小心藏好。 「你們是怎麼回事?」齊君徹莫名其妙地看著就座老半天卻連箸都沒舉起來的人,納悶地問:「是我臉上生了麻子,還是這菜看起來就一副難以下嚥的樣子?」 「都不是!」石鳴遠搖搖頭,接著大口大口地將飯往嘴裡猛塞。 見寨主的目光轉到自己身上,武修齊忙不迭拿起酒杯,斟滿酒後仰頭一飲而盡,舉著空空的酒杯笑道:「我是因為口渴,所以一時間還吃不下。」 齊君徹最後望向身旁的霍青芙,「那你呢?青兒,你不舉箸的原因又是什麼?」 「我……我只是剛好在發呆。」霍青芙匆匆找了個藉口搪塞。 真是上天沒眼,誤了兩個在她眼中應該要結成比翼鳥、連理枝的人。 「你們莫非要我一個個勸進嗎?」齊君徹揶揄道。 三個人紛紛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不是說是補祝壽嗎?怎麼你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滿懷心事?」齊君徹揚眉笑問。 多虧武修齊聰明,立刻接話道:「為寨主祝壽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事,只是……一想到小仙女也要回去了,難免有些感傷。」 石鳴遠從來不曾像這一刻這般佩服武修齊,內心稱讚他的同時也迭聲附和道:「對對對,小仙女要回去了,咱們都很捨不得,才會心不在焉的。」 「你的人緣這麼好,要不要考慮留下來?」 齊君徹這句玩笑話惹得另外四人紛紛露出不太自在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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