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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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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便用不著擔心了,相信他很快就能生龍活虎的活蹦亂跳了。」話雖是這麼說,但袁靜紫記起那雙深沉懾人的眸子,心不覺一緊。 自從袁靜紫被抬到山上,而寶兒被抬回袁家後,袁家一直是雞犬不寧。 得知袁靜紫是禮部尚書千金的女兒,為了保護臥龍山莊及齊君徹等人,寶兒只是簡單向袁夫人解釋她原本是應邀到山上表演的,哪知天雨加上轎子抬錯故而不能前往,至於是誰前來邀她的,寶兒則一概推說不知道,她只是收錢辦事罷了。 由於寶兒語氣篤定,因此袁夫人只能選擇相信,但她心裡的憂慮更深一層,因為她連女兒被抬去哪兒都不知道,只好央求丈夫命人搜山,但由於陰雨不絕,這主意始終是在口頭上說說,實際上卻無法進行。 「老爺,您說該怎麼辦?」 這天,袁夫人又開始例行性的呼天搶地,自從寶貝愛女失蹤之後,她每天都要發作一次以上。 「還能怎麼辦?大雨把路都沖壞了,我也沒辦法呀!」袁寺盛無奈地攤手。 袁夫人涕淚交零地道:「靜兒落入那些人手裡不曉得會怎麼樣……要是她長得普通些也就罷了,可她生得花容月貌,他們會不會對她起歹念啊?」 「寶兒姑娘不是說了嗎?那些人不是壞人。」袁寺盛撫著鬍子道。他不是沒懷疑過寶兒的話,但難道他們還能將她屈打成招嗎? 「不是壞人怎麼會住在山上?您說,他們會不會是山賊啊?」袁夫人擦擦淚眼,問出心裡的疑惑。 「住在山裡不代表就是壞人,也不代表就是山賊,你別胡思亂想了。」袁寺盛心裡雖然也擔心,但也只能鎮定地安慰著妻子。 袁夫人起身定到門口,仰望著不斷落下雨絲的天空歎道:「雨怎麼不快點停?成天下下下的,煩死人了!」 「靜兒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要是他們真敢對靜兒怎麼樣,我和三王爺都不會饒過他們的。」袁寺盛希望這麼說能給妻子一帖定心丸,讓她惶惶不安的心穩定下來。 「好吧,那我到佛堂去祈求菩薩千萬要讓靜兒平安無事歸來。」說完,袁夫人轉身領著丫鬟們到家裡的佛堂誦經祈福去了。 「唉,這個節骨眼怎麼會出這種事呢?」獨留在大廳中的袁寺盛忍不住哀歎。 婚期都近在眉睫了,到時要是有什麼萬一,要他如何向三王爺交代? 「先搬到南方?」丈夫的話令齊夫人十分詫異。 「嗯,愈快動身愈好。」齊鎮遠說著,一邊自懷中掏出銀票交給妻子,「收好,快去替孩子們收拾衣裳細軟,我去備馬,等你好了咱們立刻出發,送你們到南方之後我再回來。」 「等等!為什麼非得這麼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齊夫人心中直覺不對勁,而且丈夫的臉色看起來也頗為凝重。 母親的質問聲傳來時,齊君徹正坐在隔壁房間仔細地擦拭著父親給他的佩劍,他豎起耳朵傾聽著房內父母的動靜。 「我沒時間解釋了,動作快!」齊鎮遠催促道。 「不行!我非得知道真相不可!」齊夫人的口氣是沒得商量的。「咱們不是夫妻嗎?既然是夫妻,你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 見妻子態度十分堅持,齊鎮遠知道如果自己堅不吐實她是絕對不會走的,長歎一口氣後道:「有人放話要劫鏢。」 「這種事對咱們而言不是司空見慣嗎?」齊夫人不明白丈夫怎麼會因此就做出要家人暫避到南方的舉動,「咱們開鏢局不就是──」 齊鎮遠凝著眉搖頭,「事情沒這麼簡單,根據可靠消息指出,此次要劫鏢的是名揚鏢局。」 齊夫人不禁傻住了,「咱們和名揚鏢局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那些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事實上名揚鏢局一直嫉妒咱們生意好、名聲響亮,只是我怕你想太多,所以從來沒告訴你這件事。最近縣令大人那樁生意由我們鏢局搶下,他們十分不滿,因此打算藉這次的劫鏢將咱們遐遠鏢局的聲名一舉破壞殆盡!」 「怎麼會這樣?」齊夫人秀麗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而且劫的還是縣令大人的鏢,他們不想活了嗎?」 「就是因為他們居然敢動縣令大人的鏢,我才驚覺此事非同小可,名揚鏢局那幫人此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我怕他們會對你們不利,所以才想先送你們南下躲一躲,我再回來應付他們。」 「你還要回來?那我也要留下來陪你!」齊夫人淚眼汪汪地望著丈夫。她的心從來不曾如此不安…… 「孩子們還需要你照顧,別擔心我。你們一走,我反倒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護鏢,絕不會讓他們的詭計得逞的。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再去接你們回來。」齊鎮遠安撫著妻子。 見丈夫一臉堅決,齊夫人也只能點頭,「嗯,我即刻就去收拾。」 那天的情景遺歷歷在目,時光卻已經匆匆過了十幾年。齊君徹手覆在額上,內心有無限感慨。 雖然已經醒來,他卻像想留住方才夢中那個光景似的,一直捨不得睜開眼。 這時,門「咿呀」一聲推開。 進來的是來察看齊君徹復原情形的袁靜紫,她才走近床邊,便發現床上人的眼皮動了動、她正要轉身去叫其他人時,齊君徹的聲音陡地自她身後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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