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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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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石頭,你記得這個月二十九是什麼日子嗎?」走在路上,一邊囫圇吃著剛買來的熱騰騰肉包,武修齊一邊問著身邊的夥伴石鳴遠。 「這個月二十九?」外號「石頭」的石鳴遠立即開始回想,半天後終於叫道:「是不是寨主的壽誕?」 「總算你還想得起來!」武修齊揚唇一笑,「那你想好要送寨主什麼禮物了嗎?」 這話問住了石鳴遠。「咱們莊裡什麼金銀財寶沒有?平常也沒聽說寨主有缺什麼東西,想到這個送禮……還真是令人頭疼哪!」 「寨主沒明說他缺什麼,難道你就不會暗地裡觀察嗎?真不曉得你眼睛是長哪兒去了?」武修齊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瞧你那樣子,心裡應該有底了吧?」石鳴遠盯著他問道。 「那當然。」武修齊得意一笑,緩緩說出自己的計謀:「妻、子。」 「什麼?!」石鳴遠驚呼出聲,「你是說,你打算送寨主一個妻子?你以為寨主願意嗎?又不是你要討老婆!少亂出意見。」 「寨主成天煩憂莊裡的事,哪來的心思想這個?自然只能仰仗咱們這些身邊人為他分憂解勞,你懂不懂?」武修齊丟給他一記白眼。 「你說得不是沒道理,只是以前也不是沒女人對寨主示好過,可他總是興趣缺缺,好像對成親的事不太有興趣。」石鳴遠摳著下巴、翻著白眼說。 「啐!你也不想想以前送上門的都是什麼貨色?有臉蛋的沒大腦,有大腦的沒身材,有身材的又沒臉蛋,你以為寨主看得上眼嗎?裡頭唯一一個還不錯的便是寶兒姑娘了。」 「寶兒姑娘?」石鳴遠皺眉道:「那不是暖香閣的花魁嗎?你該不會是想湊合他們吧?我始終認為這是妹有意郎無情。」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不然你以為『日久生情』這句話是怎麼來的?可惜寨主每次上暖香閣總是來去匆匆,和寶兒姑娘之間也缺乏好好說話的機會,你想想,要是咱們這次能請到寶兒姑娘到臥龍山莊替寨主賀壽,之後再留她下來玩幾天,這事說不定大有可為哩!」武修齊十分佩服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那咱們這次下山就是要先知會寶兒姑娘一聲嗎?」 「嗯,二十八那天咱們先來接她上臥龍山莊,如果是寨主壽誕當天才到的話太趕了,萬一路上出了什麼差池不好。何況,你要她風塵僕僕地趕到山莊,人家女孩子心裡說不定還要埋怨無法將最美麗的一面給呈現出來。」武修齊連這點都考慮進去了。 「咦,你怎麼對女人的心思這麼瞭解?」石鳴遠斜睨他一眼,有些驚訝又有些佩服。 「那當然!我可是你最可敬的對手哪!」武修齊意有所指地笑道。 「夫,真這麼厲害的話,青兒不早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嗎?你又怎麼會同我一起陷入苦戰之中?」石鳴遠的鼻孔發出一陣噴氣聲。 「這叫『慢工出細活』你懂不懂?好啦,辦正事要緊!咱們等等一同上暖香閣當說客吧。」武修齊忙不迭拍下他的手,拉著石鳴遠走了。 典雅秀麗的閨房內,一名慈祥和藹的中年美婦將一方繡有鴛鴦戲水的繡帕自女兒手中抽來,一邊詳加檢視著。 「繡得不錯。」中年美婦含笑點頭道。 坐在她身邊的清麗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禮部尚書袁寺盛及其夫人唯一的掌上明珠──袁靜紫。 「雖然距離你的婚期還有將近兩個月時間,不過現在開始準備剛好。」說著,袁夫人雙目泛淚,哽咽道:「沒想到我的女兒終於要出嫁了,想想還真捨不得……」 「娘,既然您這麼難過,不如就將婚事取消了吧,我願意在府裡陪爹和娘過一輩子。」袁靜紫半開玩笑地說。 「胡說什麼!」袁夫人睨了女兒一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哪有人一輩子不出嫁的。」 「可是我捨不得娘難過嘛!」袁靜紫緊挨著母親,像個小女孩般撒嬌道。 「唉,若非你婚配的對象是三王爺,娘還真希望能將對方招贅進來。」 「要不,我私下問問三王爺願不願意好了。」袁靜紫半真半假地道。 「你這孩子可別胡來!」袁夫人瞪她一眼,「雖說三王爺向來以溫文儒雅、風度翩翩著稱,但你們畢竟不熟稔,你可別胡言亂語嚇壞人家,萬一弄不好拖累你爹,那可就麻煩了。」 袁靜紫有些不以為然,「既然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我想三王爺應該不是器量那麼狹小的人吧?否則豈不有辱他的美名?」 「你呀,嫁過去後可不能像現在這樣,雖然人家都說三王爺好脾氣,但他畢竟是個王爺,又是你的丈夫,你凡事都得尊重他、請示他意見,懂嗎?可不能像在爹娘面前這樣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這些話袁夫人叮嚀過不止一次了,但她還是忍不住要絮絮叨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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