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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溫曜之叫你來的?」他迅速截下她的話,在得到她認同的點頭時,他不禁低聲詛咒著,沒想到那傢伙來真的,竟真派人來專訪他的真面目,他以為溫曜之只是說笑而已,所以他才沒有放在心上,那混蛋真會給他惹麻煩。

  「你還不放開我?很痛NB428!」她掙扎著扭動手腕。

  聞言,閻燁煒果真鬆開了些力道,但仍未放棄對她的控制,左手則由喉部移到腰間盈握住。他的姿態雖轉為慵懶,卻仍具十足危險性。

  「誰讓你上三樓來的?難道你不知道三樓以上是禁地嗎?就這麼不怕死?」

  「是我自己亂闖亂撞的,可是,那又怎樣?我膽子大你又不是不清楚?混蛋!你摸哪裡啊?喂!你幹麼?喂——」

  朱姿婕還來不及抗拒就被他逼近的壯碩身形威脅得亂了方寸。

  她原本該在氣頭上的,氣他和自己思念的對象是那麼的大相徑庭,可是如今他的存在卻混淆了她的情緒。

  或許,她應該是氣自己吧!氣那份矛盾的心理作祟。

  他的唇邪氣地刷過她的唇瓣,卻沒吻她改而流連在頸部,用力吮出個紅印來,像是某種程度的懲罰。

  「你別這樣!」她心中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又歪斜了,為了挽回頹勢的自己,她用力推開他,直覺地舉起右手。

  「想甩我耳光?」他悠然的笑笑,擋下她的手握在掌中,細細摩挲,引起她一陣戰慄。「都知道我是『閻王』了,怎麼會不曉得『閻王』最驕傲霸道,絕不讓人羞辱他,包括一個潑辣撒野的『弱』女子,懂嗎?你最好收斂你銳利的舌頭和傷人的利爪,否則你會因此而付出代價。」他溫熱的呼息拂過她耳際,輕輕柔柔地申訴了他的冷峻和命令。

  「殺我嗎?結束別人的生命真有那麼大的樂趣嗎?為什麼你都不會覺得內疚呢?」朱姿婕義正辭嚴地大吼道。「我很懷疑,你的心到底有沒有溫度?反正人都是會死的,如果曾經快樂過就不會後悔,可是你呢?你真的快樂過嗎?假使你的生命只到明天為止,那你能保證說你今天以前都很幸福,所以死也無所謂?」

  朱姿婕指責式的一字一句叮叮咚咚地敲進他的心中,正好碰疼了他潰爛得無藥可救的傷口,他神色一凜掐住她雙肩。

  「人命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最喜歡用血來洗我的刀子,別忘了我是『閻王』,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我有什麼不能不敢的?你最好牢牢記住,在我可以隻手遮天的世界裡,我就是王法,主宰一切當王的權利……」

  「可是……你很寂寞吧!」她應該要恨他怪他的,畢竟他的雙手曾經沾染那麼多人的鮮血,他是那麼令人憎惡的惡魔,她不該再接近他的……

  可是……

  可是……她卻看見了他眼中不應該存在的……痛楚……那樣悒惻的眼神,讓她有點明白了。他的痛苦和掙扎是那樣的明顯。

  她心軟了!

  她的手輕沿著他剛毅的臉畔遊走,心疼地說:「高處不勝寒,為了站在頂端,你賠上了自己心裡的熱度,你應該覺得很寂寞吧!」

  「那不關你的事!」閻燁煒揮開她煩心的手,對她的剖析逃避得一乾二淨,更惱怒她為何又戮痛他的心事。

  「我可以保證!就算在下一秒鐘死去……」她抬起頭,堅定地直視他。「我覺得已經很滿足,所以我不怕。」

  「那是你啊!沒經歷過什麼苦痛,才能說得那麼輕鬆,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那麼幸福。」他冷酷地說,話語寒得仿佛都凍結成冰,他根本不需要她來提醒自己的空虛。

  沒有人有這權利決定他的心該如何自處,他的嗜血無情只是求生的本能,沒人可以批評他這樣的生活方式不妥,尤其是個什麼都不懂又自以為是的無聊女人。

  「不是那樣的!每個人都是很辛苦地在活著,想盡辦法要讓自己活著,我也不例外,只是我選擇了比較好的方式罷了,因為我有一顆溫暖的心,所以不論處在怎樣的環境裡,都不會被打敗,可是你……卻輸給了環境,讓你的心隨著惡劣的環境而變得冷冰無情。」她直瞅著他的雙眼,仿佛要望到他的靈魂深處般地將他看透。

  閻燁煒對她的話充耳未聞,只是冷漠地瞪著她。

  笑話!想他堂堂一個「銀面閻羅王」,哪有可能受囿於外在,向來只有他掌控一切,他沒必要去迎合什麼。

  那荒謬的說教令他十分火大,她何必說得自己好像是個救世主特意來拯救他似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救贖。

  「你不相信我?」她大失所望地歎息,接著她像為了證明什麼地抓起桌上的拆信刀,就往胸口刺去。

  閻燁煒猛地一驚,早一步奪下刀刃丟至牆角,驚魂未定地斥駡她。「你瘋了是不是?你在做什麼?」

  這神經兮兮又歇斯底里的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誰叫你懷疑我,我只想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她無辜地嘟著嘴,能嚇嚇他真高興,但惹他生氣了也是挺麻煩的,不過,他幹麼那麼氣忿呢?刀子又沒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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