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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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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說你沒病?你不是得了『相思病』嗎?被那個英雄救美的『帶原者』給傳染的啊!唉!這病難治好哦!」 他越說越得意。「原來是小女孩長大了,要思春囉!」 朱姿睫連忙捂住他多事的大嘴,瞧他那唯恐天下不知的歡喜,她是一肚子氣。「笨蛋恒!小聲點!你以為這很光榮可以到處說,讓人知道是不是?況且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呢!什麼相思不相思的,少噁心了!」 「那你能肯定你一點都不喜歡他?不喜歡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別騙人!別說你不在乎他。」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只見一次面又不知道名字,不管怎麼說,道理都是說不通的,一般人是不會這樣子的,小恒……你說,我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其實很多方面,她和外界的對比是激烈得嚇人,她根本就是個異類。 她會這麼情緒起伏不定的原因,他不是不明白,因為她無法同意自己、原諒自己竟會愛上一個陌生人,她不相信愛情。 「那你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以上這些不可能的論點都能成立了,而且百分之一百確定,不需要任何說服、任何妥協。」 「啊!唉——我不知道!我……我不相信會有一見鍾情的事發生,不行的!我和他也許不會再遇到對方了,要不是那天的意外,我們不會撞在一起,世上不是天天有那種巧合的,我不相信!算了!算了!」 「愛神的箭射來射去老是射不准,以後你就會知道丘比特是多愛給人惡作劇了。也許某一天你又會在路上撞到另一名『帶原者』,或是『受害者』,兩個傳染來傳染去的,都病得不輕時,就只能送入禮堂了。別灰心,世事難料,要向前看,你的病目前只能靠『時間』來治療了。」 但願,時間真的能沖淡她不乖的心思。 朱姿婕歎口氣,又把頭埋進手心裡貼在桌面上,來個相理不相應。 沒關係!她早有心理準備了,廖振恒那顆「水泥腦」是無法替她分憂解勞的,算了! 都怪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愛魅惑人,才破解了自己禁錮許久的心…… 按照以往的路線,車子駛向郊區的一棟別墅內,閻燁煒只有回到這個家,他的心才能獲得全然的平靜和安寧,做回他自己,單單純純的自己。 這棟蓋在離海邊不遠的房子,四周植滿蓊郁的樹木,仿似一處世外桃源,空氣中混有清新的青草味及淡鹹的海水味,慵懶悠閒的感覺彌漫周遭。 只是這塊完全被獨立出來的區域,是「閻王」一人獨享,亦是「閻王」最珍視的地方。 這裡是「閻王」用盡一生心力保護的庇所,因為他和這裡的風、海、林、花一樣固執,都想默默守候這屋子的女主人——一個沉睡已久,卻不會再蘇醒的人。 這兒叫做「海居」,因為屋子的女主人愛海。 「海居」是閻燁煒一手建造出來用以保護自己的世界,除了親近的摯友外,沒人知道這處世外桃源是江湖中令人間之喪膽的「閻王」的棲息地。 將車停進車庫內,閻燁煒並不急著進屋,反而徒步朝屋子的右方走去,約一百公尺處左右有一棟高兩層樓的溫室花房,偌大的空間全植滿嬌豔的紅玫瑰。 由於溫室是由玻璃所砌成,陽光透過玻璃反折的七彩映在花上,反而平添一股柔美的韻味,遠遠地就能看見成群簇擁的大紅,在閃耀著眩目的光芒。 置身在與自己一襲黑藍色西裝格格不入的赤色風暴中,閻燁煒若有所思地發呆著,向來凍人的冷冽目光此時化為柔情似水的凝睇,始終聚攏在溫室的某一角落。 閻燁煒前腳才一進門,便警覺的查知已有人在沙發上,正悠閒地喝咖啡看雜誌,四平八穩地等他回來。 「終於回來了?大忙人。」溫曜之不用看也知道閻燁煒的臉上一定又是那副飽受摧殘的可憐相,一年到頭都改不了和「苦瓜」做雙生子的壞習慣。「別這麼冷淡嘛!好久不見了,你就不能表現得更熱情一點嗎?好歹我也算『閻氏』的半個股東,你應該要對我親切些。」 閻燁煒心想,怎會不常見面,昨天晚上才和他一起吃過飯呢!況且自求學時代到現在,他們倆的聯繫就沒斷過。他對他是夠好的了,要不是真把他當兄弟,才會不介意他的無禮放肆和有意無意的調侃,這樣還不算親切嗎? 他們的友情建立在相知相惜的基礎上,雖然不靠任何言語保證,但彼此心底都明白對方的重要性,兩人都用自己的方法在維持這份感情。 這就是男人間的堅貞交情吧! 閻燁煒緩和臉上僵冷的線條,在他對面坐下,逕自扯掉束縛頸部的領帶。「你怎麼來了?」話中只是疑問沒有排斥,語調比起往常的冰凍刺骨已是溫熱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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