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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是依芙呀!「是呀!」

  「那你剛才問什麼笨問題?居然問說找誰!」

  「耶?」有嗎?於含璿想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你好像怪怪的唷?」

  欸……有那麼明顯嗎?「哪裡怪怪的?」一想到和耿濬差點就發生的「事實」,於含璿極力佯裝平常的語調仍是添上了一抹不自在。

  「不知道,反正就是怪怪的。」如果她知道她哪裡怪怪的,那她就不會說「好像怪怪的」這句話了。

  「那……啊,先別管這個了,你有什麼事?」再讓依芙探究下去肯定會洩底,她還沒有那個臉敢告訴依芙她和耿濬的事……

  「你為什麼沒有先跟我們打一下招呼說你要偷溜到威森斯那邊整他?事後回來了也不通知一下,知不知道我們會擔心?」依芙不滿地碎碎念道。

  「喔,對不起啦!」於含璿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想這種小事,等過後再告訴你們就好了。」

  「那也過了太久了吧!耿濬找我的時候是早上,現在都已經快變成明天了,你這段時間是在幹嘛?」

  咦?已經這麼晚了嗎?於含璿後知後覺地望向陽臺的方向,外頭的確是黑幕低垂,只有幾許微弱的燈光無力地照亮空蕩蕩的街道。

  「呃……呃……」於含璿呃了半天,卻掰不出任何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她怎麼好意思說她是在睡覺給耿濬看?

  「別『呃』了,反正耿濬有去找你就對了?」敏銳的依芙隱約嗅出於含璿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再那麼明顯地逼問她。

  「嗯。」

  「喔,好吧。我有事找耿濬,請他聽一下電話吧。」

  「喔,好哇,你等一下……啊!」於含璿慢半拍地大叫一聲。

  她……她……她中招了!

  「喔!原來耿濬『還在』你那裡呀!」依芙特意用著非常曖昧的語氣說道。難怪小璿都沒有跟她聯絡,原來是另有「要事在身」哪!

  「欸……依芙,你該不會想歪了吧?我和耿濬……沒……沒什麼的。」于含璿額際冒出了汗,垂死掙扎地想要辯解什麼。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和耿濬從中午到現在單獨相處快十二個小時,『沒有發生過』什麼;我也相信你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只有『聊天吃飯看電視』而已;我更相信你們絕對沒有『肢體上的接觸』,對吧?」依芙很是「肯定」地說道,即使她已經憋笑憋得快得內傷了。

  「……」於含璿欲哭無淚,根本無從回話。

  依芙不但很努力、用力地不讓嘴邊的笑逸出口,還以稀鬆平常的語調說道:「我現在真的有事找耿濬,你叫他聽電話吧。」一說完,依芙仍不禁破功,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於含璿噘起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示意耿濬過來,將電話交給他,順便瞪他一眼泄洩憤。

  耿濬不解於含璿何以心情突然變得不好,但更好奇是誰造成她心情不好。當他接過來一聽,立即就領悟地笑了。

  大概講了幾分鐘,耿濬把電話掛上後,便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將原本坐在他旁邊的於含璿抱到他大腿上。

  「我想,我們兩人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耿濬親了一下於含璿的髮際,含著溫柔的笑容說道。

  「她跟你說了什麼?」

  「嗯……要我好好對待你,要我一生一世只能看著你……如有二心,她會把我卸成一百零八塊,再丟到太平洋棄屍……也建議我在你身上放個可以用衛星追蹤的追蹤器,免得到時找不到你的人,還打電話去打擾她和亞駱恩愛……喔,她還要我轉告你別擔心臺灣這裡的事,可以放心地跟我走,只要每天想她和這裡的朋友十分鐘就可以了。」耿濬輕輕地說,但摟著於含璿的手卻是緊緊的。依芙……是個很知心的朋友。

  於含璿垂首,心裡既氣又感動,竟有些傷感起來了……

  不經意地吸了下鼻子。真是的,她今天變得很愛哭……

  「你當真不跟我一起走嗎?」耿濬收拾著多日來散亂在桌上的資料檔案,將其放進紙箱中。

  明天一大早六點的班機,此時於含璿正在耿濬的飯店房間裡,幫著他收拾行李。

  「我還有事要辦,等我辦好之後再跟你會合。」於含璿坐在床上把摺好的襯衫平整地放進大皮箱,嘴邊漾著一種叫幸福的微笑,一點也感覺不出有別離的感傷。

  雖然於含璿的笑令耿濬十分滿足,但也令他感到刺眼。

  「就不能晚點再辦嗎?」耿濬佯裝可憐地問道。那天晚上他畢竟還是沒有得逞,再加上這幾天也沒有機會,光是策劃如何押送威森斯等人及護送紫金琉璃戒就花掉他大半的時間了,根本無法空出時間和她話情長。

  那樣的話就不只是晚點了,而是非常地晚。於含璿不免失笑說道:「想想,若是明天就跟著你飛去英國,我哪來的私人時間來辦事?」

  是這樣說沒錯啦!但誰知道她要辦多久呢?「那需要多久時間?」

  「不一定,得看順不順利。」於含璿淡淡回道,手邊仍繼續整理衣物,一點兒也不在意那時間的長短。

  耿濬把裝好的紙箱封好之後,也一同坐到床上,從於含璿身後環住她的腰。「我不滿意這樣的答案。」他輕咬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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