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月 > 這個皇帝有點用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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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開口:「小日啊,爺是想,既然他是我召喚過來的,我對他就有照顧的責任,反正我們家多養一個人也不是問題,對吧?」 「對嘛!對嘛!」跟自己的祖先相處一定樂趣無窮,而且他還是古代人,光是教他怎麼用電器設備肯定就很歡樂了。 「他沒有身份證。」第二個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 歡樂二人組又相互看了眼,對喔,沒身份證就是偷渡客了。 「姊,他是我們的祖先,還是受到爺爺的召喚而來,難道我們能將他往外頭扔嗎?我相信姊姊一定有辦法能天衣無縫地掩蓋過去吧?」從小到大,姊姊簡直就是萬能的代名詞,無論什麼事交給姊姊准沒錯。「他是我們偉大的祖先啊!」 看完司徒夜的生平事蹟,她也不知該如何評價,畢竟他對自己的手足十分殘忍,卻對黎民百姓十分厚愛,這樣的人確實大好亦大壞,難以界定。 「對嘛!小日啊,爺老了已經不行了,你就替爺想想辦法,好不好?」司徒滔裝可憐博取同情。 「對啊,我知道姊姊最好了!」司徒艾努力裝可愛。 兩人故作可憐兮兮,配合得天衣無縫。忘了說,雖然她負責主導家裡的一切,但偶爾還是會敵不過這對爺孫的聯合出擊。 「好……我想辦法。」 司徒日又按了按額際,這兩人果真是她的天敵──死克。 梁國滅了?! 司徒夜依然不敢相信,他始終認為在他的帶領下,梁國必會千秋萬世,更盛秦朝,沒想到卻是這結果…… 從昨晚的震驚到今早的落寞,短短時間內,他經歷過的這些事都非常人能忍受,而他儘管不信也慢慢接受了這個已擺在眼前的事實──先是親手足欲置他於死地,再來是他人不在梁國了,最後得知梁國已滅…… 當初教他武術的師父所言無誤,人僅是滄海一粟,時間的洪流只會一直推著你不斷往前,絕無可能停留在原地不動……可是他的人生難道就這樣結束嗎? 司徒夜攤開雙掌,注視手心的掌紋,算命師算他千年不死,現在確實是千年不死了……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史書上寫他卒於元奉八年,這表示他有可能回去羅?! 而且既然得知會死在戰場上,只要小心避開就好了。 既是如此,他仍有機會能回去。 他接受無法逃避的事實,卻不表示他會按照這股洪流的方向而走,他定要逆流而上,找回屬於他的一切──權力、欲/望以及江山霸業。 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閃著堅定的光芒,他緩緩握緊拳頭,如今首要就是先在這裡安頓下來,直到他找到回去的方法。另外,他沒想到那名瘦弱的年輕女子竟有能力將他制伏,他也想要得到她那一身好功夫。 司徒日下了課回來,就看見司徒夜坐在武館外頭的走廊。 武館就在住家的前頭,中間隔著一個小院子,後面才是住宅,因為住在郊區才能有這樣空地可利用。 今天出門前,她請阿火與阿朝過來,司徒夜畢竟是外人,她得防著點,剛剛問了一下才知道他什麼也沒吃,從她出門後就一直坐在那裡。 「他仍穿著古代的服裝,明明周遭是現代建築,可是他坐在那裡卻不會顯得突兀,反而還有種特別意境,真是太奇妙了,對吧,姊?」司徒艾忍不住讚歎。 司徒日默無一言。基本上她比較懂得欣賞武術的優美,有關藝術方面的,她才疏學淺,完全沒有藝術涵養。 「阿火哥說他一天沒吃東西,姊,你去勸勸他,叫他接受現實,他已經不是皇帝了,就別使性子了,不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很幼稚又無聊。」雖然常常看愛來愛去的小說,不過在某些方面來說她可實際了,尤其是跟肚子有關的事,絕不虧待自己,雖然司徒夜是自己的祖先,但太笨的話她仍是照罵不誤。 司徒艾說完便走進屋裡準備吃晚餐。 司徒日等了一下,才朝司徒夜走近,坐在他身邊。 「每當我心裡有事也會坐在這裡思索,那你有想到什麼嗎?」她不擅長安慰,喜歡直來直往。 「有。」既然要學得她的武術,他必須適度示好。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是沒有過,這會兒只是重溫舊夢罷了。 「是什麼?」 「我必須接受已經發生的歷史繼續往前走,我已沒有回頭路。」 司徒日輕輕頷首,「沒錯,你確實沒有回頭路,只能往前走,我很高興你能這麼快就接受事實,這樣對你也比較好,省得我還得一勸再勸,浪費唇舌。 「你是司徒家的祖先,又是讓我爺爺召喚過來的,對於你,我們有道義上的責任,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我們會負責你的生活起居。我相信你會很快適應這裡的一切,因為這裡有你想像不到的便利,也會令你大開眼界,讓你見識到不同世界的新事物。 「既然我們有了共識,那麼我先跟你說住在這裡的規矩:第一,我們各有各自的作息時間,儘量不要打擾到別人;第二,請務必遵守用餐時間;第三,我們都是家裡的一分子,所以家事要分工合作,你該做什麼我會請小艾告訴你;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雖然你是司徒家的祖先,但對我而言,爺爺與小艾才是我的家人,你終究是外人,若你膽敢傷害他們,我會讓你後悔穿越到這裡,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她重話輕說,相信司徒夜一定能懂。 司徒夜本以為自己會惱怒,畢竟這女人開出的條件令他非常不悅,尤其是最後一點,那帶著威脅的口吻讓他很有壓迫感,若是在梁國她定是死罪難逃,但現在不行,他要以大局為重。 「嗯。」他淡淡應了聲,刻意壓抑自己的本性,若想順利得到他想要的,要他卑躬屈膝也沒問題。 司徒日注視著他,似是觀察又似是在研究什麼,司徒夜不帶表情地迎視她的目光,教人看不出半點心機。 過了一會兒,他背脊竟冒汗,不知為何,什麼樣人都見識過的他,居然會在一名年輕女子面前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居然有一絲絲害怕被她看穿的恐懼。 她明明如此年輕,怎能這般內斂沉穩?其他人都不會給他如此沉重的壓迫感,應是她太獨特之故,平靜無波的神情下有張姣好的容顏,可惜不笑,要不也是傾城傾國之姿。 「你有什麼話想說就直接說,我不會去猜你的心思也不愛猜。」 原來沒被看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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