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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明是『柳夢』最後場,下午三。」齊海完地址又交代不許遲到後便掛斷電話,絲毫不讓有拒絕的餘地。

  邊是客戶不能得罪,邊是夏大哥也不希望他生氣,怎麼辦呢?

  範多萸又呆上十幾分鐘後做出抉擇,終究還是得以工作為重。

  深吸口氣,冒著要被罵的覺悟打電話去請罪,本以為必定會讓夏士青不高興,可是神奇的是竟然沒有被罵。

  「你是為公事,為什麼要罵你?難道很不講理嗎?」夏士青不認為自己是種人。

  「沒有啦,只是很擔心會生的氣。」他不理會讓比沒飯吃還難受。

  「怕生氣,下次就別再忘記吃飯。」

  「是,遵命!」

  「下星期六是們學校校慶,記得三準時到。」

  「好,定會去。」

  齊海沒錯,「柳夢」確實是出好戲。

  柳夢,明朝人,因為能入他人之夢而取名。

  出舞臺劇的演員出色,劇情扎實,佈景津致,服飾華麗,尤其出人意表的結尾更是教人感動不已,最後全場起立鼓掌三分鐘不止,直到散場,范多萸依然陶醉在戲裡無法自拔。

  「好看嗎?」

  「非常好看。如果不是次的工作,想應該不會接觸舞臺劇,也不可能發現舞臺劇的美,導演,真的很謝謝帶來看『柳夢』。」

  「舞臺劇雖然同樣的演員、同樣的劇本,卻有不同的觀眾,不同的心情,每場演出都是全新的,絕不可能模樣,今的演員心情特別高興,他演出的角色遇上開心的事情,他就會笑得更用力分,因此你永遠看不到相同的表情,舞臺劇的魅力就是在此。」

  範多萸頭贊同他的看法。「對,得沒錯。」

  「『柳夢』確實不錯,不過更好的你還沒看過。」

  「哪出?」

  「『夜叉』。」

  夜叉?那不是明年才要推出的新戲嗎?想既然齊海敢麼,就表示他的確有自信的本事。「很期待。」

  齊海似笑非笑,看好會兒才問:「注意到你似乎對環境很不安是不是?」

  沒想到會被發現,還以為掩飾得很好。「沒有啦,只是到個陌生的環境會比較緊張。」

  「那就好,還以為你該不會是害怕跟出來吧。」

  「不會!不會怕導演!」立刻澄清。

  齊海淺笑。「有沒有興趣陪去喝杯?」

  「可是……」

  「待會兒還能看見『柳夢』的演員們。」他扔出餌。

  「……好。」

  范多萸隨著齊海前往「明春劇團」的慶功宴,透過他的關係認識不少人,才意識到齊海確實有獨特的魅力,偶爾他的架子很大,會有種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侵犯的冷淡,不過又能適時地展現優默減少他人的敵意,堪稱交際手腕流。

  他確實和大哥有幾分神似,可是某方面來又不太像,大哥是溫和的,而在齊海溫和的外表下卻充滿銳利的心思,若他想要,確實能準確傷到人的要害。

  是他和大哥的不同,也是和夏大哥的不同之處。

  想到夏大哥,不曉得他現在在做什麼?嗯,應該還是窩在沙發上轉電視吧?

  能想像那個有趣的畫面。

  盈姊老是自己太委屈,不該讓夏大哥隨意使喚,可是卻認為夏大哥是故意要忙,樣才不會有胡思亂想的機會,而且臺北和桃園距離也不遠,每次去都是窩在他的住處看電視,其實都不累,反而是夏大哥替張羅吃的,完全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是去度假。

  很喜歡和夏大哥在起,倘若盈姊和夏大哥能和睦相處,會更開心。

  「怎麼個人站在裡?」齊海逛圈,沒有任何他感興趣的事情,於是回到範多萸身邊,的身高會讓人很想摸的頭,他也真的摸。「想喝什麼幫你拿?」

  聽見聲音,範多萸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個再熟悉不過的笑容,溫度有,真誠度夠,沒有十分也有八分神似大哥,看得又掉下眼淚。

  齊海輕輕拭去的淚水。「次又是很帥,所以讓你哭嗎?」

  「不、不是的……」範多萸再也忍不住想念的心情,激動地低頭啜泣。

  哭,立刻吸引其他人的目光,齊海乾脆把人摟進懷裡讓好好哭個夠。

  「對不起、對不起……想先回去。」

  「送你。」讓個陌生孩為他而哭,還是史無前例頭遭,對範多萸他愈來愈感興趣。

  直到齊海的車子抵達住處樓下,範多萸氾濫的想念之情總算在回到家前克制住。

  「沒事吧?」他問。

  「嗯,謝謝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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