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月 > 馴夫記 >


  迎視她略帶輕鄙的目光,應子丹依然大方坦承。「當然,誰不愛美人?不過……倘若有一日我真的不幸成親了,必定會對我的妻子忠誠。」

  像他如此忠貞不二的丈夫要到哪裡找,他什麼都差,就是這點引以自豪,不過第一個有榮幸聽見他這番表白的傢伙卻笑得東倒西歪,是在嘲笑他嗎?

  「你會忠誠?!假的吧……」殷琥珀的確是明目張膽的嘲笑他。

  「你這笑是什麼意思?」老實竟換來她的訕笑,他很不高興。

  「你怎麼可能會對妻子忠誠?你看起來一副就像是會有九姨太的人。」

  她要嫁的丈夫第二項條件就是不許娶妾,爹對娘的感情讓她印象深刻,若她愛的人無法對她從一而終,那麼,她情願一生不嫁。

  「喂!你是怎麼跑進去的?」守在大門口的大漢看見殷琥珀隨同應子丹一塊出來,以為是她壞了應爺的興致,不高興地走過來。「應爺,真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才讓這丫頭跑進去吵到了您!」

  「那是因為……」

  殷琥珀欲解釋,應子丹卻打斷她,將她推至大漢面前。「記住她的模樣,她叫琥珀,以後看見她,絕對要找個人看著她,不許傷到她一根寒毛,直到她回去為止。」有了一次,怎可能會讓她再來破壞第二次。

  琥珀?!

  很熟悉的一個名字。大漢想了想,終於想起來。曾經有人想找琥珀的麻煩,那時應爺就把那夥人打到從此不敢再囂張為惡,還放話說誰要是敢找她麻煩,他鐵定不饒人。他聽過這件事,卻不知道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丫頭就是琥珀。

  「應子丹,你──」

  不等她說完,應子丹拉了她就走。

  「應爺、琥珀。」左明非看見他們走出來,隨即自對面的客棧步出來。

  殷琥珀笑著開口,「左大哥,你來得正好,他剛剛說了個笑話。」

  左明非是應子丹的左右手,也是他的義兄。

  「什麼笑話?」子丹會說笑話?

  「他說一旦成親之後便會對妻子忠誠,你相不相信?」想也知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信。」主子無論說什麼他都信,只是……能不能別說這種連他都心虛的謊話?

  她揮揮手,「都忘了你有多忠心,要是哪天應子丹叫你跳崖,你也會義無反顧吧?」

  怎麼會?他又不是傻子。

  「走吧,我們快點回去,伯母還在家裡等。」殷琥珀快步走在前頭,兩個男人徐徐跟上。

  「剛才答得很好,不過頓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應爺,要說太離譜的謊話,明非也會為難。」雖然他站在主子這邊,心裡偶爾還是會有一絲淡薄到和晨露有得比的正義。

  「下個月調薪。」

  晨露般的正義立刻抵擋不了耀眼燦爛的黃金,全蒸發了。

  「應爺,是明非錯了,下回明非肯定會直截了當回答,絕不會有一絲遲疑。」他本就是心甘情願為五斗米折腰。

  應子丹聽了很滿意,沒再說什麼,逕自跟上殷琥珀的腳步。

  賺錢很難嗎?對他而言,賺錢一點都不難。左明非笑呵呵的與前面兩人保持距離,只因前頭兩人不知為了什麼事在爭執不休,遠離戰火才是上上之策。

  「應子丹,我剛剛找你是有正經事,你怎麼可以這樣?」殷琥珀不高興的說,竟然還要人阻擋她。

  「反正那種地方你少去。」若是一個不小心,她被人當成青樓姑娘拖進房裡幹了混賬事……是說這可能性也不大,畢竟這麼胖的姑娘,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有興趣?

  「那你也不許去!」她講求公平原則。

  「我是男人。」

  「又如何?」她傻傻地追問。

  「要不然你夜夜陪我睡?」

  「……」

  爭執頓時結束,因為兩人各執一詞沒有交集。

  明明不是應子丹的生辰,還是莫名其妙地慶祝起來,飯吃到一半,左明非累了先行告退,殷琥珀則是說有事得外出一趟,應子丹自告奮勇要陪她卻遭到她拒絕。

  其實他是用不著陪她,畢竟放眼祥龍鎮,誰都知道琥珀是受他保護,誰敢動她一根寒毛就是和他過不去,不是準備等死就是必死無疑。

  他欲陪,她卻說不要,讓他氣得猛喝酒。

  「娘,除了女兒紅,沒有其它酒嗎?」喝也喝不醉,真不知這種酒有什麼好喝的。

  「你娘我只喜歡女兒紅,不成嗎?」身子不好的劉翠婉,跟兒子鬥氣還是挺有精神的。

  「成,當然成,您說什麼都成,就算竄改我的生辰我亦無話可說。是說……幹嘛隨便亂說?」萬一被拆穿,可以想見最厭惡有人騙她的琥珀只會找他算賬。

  「不就是為了你這個笨兒子嘛!」兒子愚蠢,只好由她這個做娘的代子出征,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相處。「娘的時日不多了,假如能看見你娶妻生子,娘才能死而無憾。」劉翠婉說得滿臉憂慮。

  「放心,大夫說您活到八十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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