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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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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唇瓣有暖暖的感覺,好舒服喔…… 溫暖持續擴散,然後耳邊隱約聽見有人在對她說話,聽不太清楚,等她再次凝聚意識後,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看見了他。 她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原來救她的人是──他。 「救你的人是應爺?!」 聽見堪稱是祥龍鎮第一不良禍害的應子丹小時候也有過正義的一面,夏琉璃有些不敢置信,以他現在的行為來判斷,還以為他應該會視若無睹才對。 鎮上的人都喊應子丹「應爺」,她也跟著這麼喊,但並非是尊敬,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據聞鎮民經常唾棄沒天良的他,在鎮上開了一間「九輸賭坊」。 聽,多不吉利的名字,沒有一個老闆會喜歡詛咒自己輸的賭坊,應子丹卻是特例,還引以自豪,希望大家多多光顧賭坊讓他輸,哪知還真吸引一堆人前仆後繼去賭一把,從此陷入愈滾愈大的欠債之中。 無論是誰,無論捧著多少錢,賭坊都會笑著歡迎,等到輸錢、欠錢之後,賭坊裡的人,討好的笑容立刻變成討債的嘴臉,速度之快,翻書都比不上。 殷琥珀邊抹桌子,邊微笑響應,「是啊。」 「真看不出來呢。」 「孔夫子不也說『人之初,性本善』嗎?我相信每個人生下來本性都是善良的,他小時候也挺好的。」 夏琉璃點點頭,同意好友的論調,只是……「那他現在怎會變成這樣?」 「琉璃,其實他也沒有很壞啊。」殷琥珀忍不住想為他說點話。 「是嗎?我們就拿賭坊來說吧,贏錢的人撇開不談,若是欠下『九輸賭坊』銀兩,利滾利,息加息,一兩隔天變二兩,後日變四兩,如此惡劣行徑,讓好幾戶人家妻離子散。」偶爾聽見有人說起欠賭債的事情,不過夏琉璃不會同情,畢竟是那些人咎由自取,她難過的是無辜的孩童。 「你說錯了,那是欠『勝利賭坊』的下場。」「勝利賭坊」的惡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有賭客曾言,寧可欠「九輸」百兩,也不願欠「勝利」一文。 「反正不管如何,開賭坊就是不好。」 「沒錯,我也這樣跟他說,可惜他就是聽不進去。」殷琥珀頗無奈。 祥龍鎮原本是個和平祥和的地方,有個「勝利賭坊」已經夠糟糕了,沒想到「九輸賭坊」開張後,變得更加烏煙瘴氣,一堆成天妄想在賭坊贏大錢的男人沒日沒夜進進出出,賭輸了就回家拿錢,贏了就上青樓或酒館奉獻今日所得,徹底當個散財童子。 欠「鳳日錢莊」的錢必須償還才能死去,欠「九輸賭坊」的錢,即使死也得把錢吐出來,不過多數時候,賭坊會先把錢要到手才准賭客去死,管他要上吊、服毒、跳崖都不關賭坊的事,若是想不出死法,他們還會幫忙提供。 老實說,殷琥珀很感謝應子丹當年的搭救,若是沒有他,她大概不知投胎到哪去了,可有關應子丹的手段與作法,她相當不贊同。 他們的家境都不好,應子丹是自小沒了爹,她則是少了娘,由於兩家是鄰居,交情挺不錯,但就在應子丹離開祥龍鎮再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有些難以親近,還開了間讓人又恨又怕的賭坊,從此以後,她與應子丹的距離愈來愈遠。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仍是鄰居。說也奇怪,應子丹算得上是「飛黃騰達」,也買了一間新房子,但母子倆依然住在原處。 曾經,他們總是天真的在一塊玩樂,何時距離愈拉愈遠? 她想,大概是從他開了賭坊之後吧。 「他娘現在不是仍由你照顧嗎?」 殷琥珀點點頭。 他們是鄰居,這是全鎮的人都清楚的事情,現在的應子丹出手闊綽,還出錢將他們的住處大大翻修一回,白天她在「竹林小館」做事,晚上便回去替應子丹盡孝道,誰教他「生意」愈做愈大,經常不在家,她當然要善盡鄰居的義務,何況她也很喜歡應伯母。 「我聽說應爺不容易相信人,既然肯將他娘交給你照顧,應該是對你有幾分信任,你何不利用這層關係,再好好勸他,要他把賭坊收了,免得繼續害人。」夏琉璃建議。 殷琥珀拿著抹布的手攤了攤,笑容無奈。 「既然伯母都勸不動他,身為外人的我又有什麼能耐?」他們的交集已經很少,她是白天勤奮工作,他則是晚上出沒,黃昏的時候偶爾遇上,她會道德勸說幾句,算算也四年有餘,要是應子丹聽得進去,鐵杵都已磨成繡花針了。 應伯母已經放棄他了,她又有什麼本事能令他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呢? 不過,她始終未曾放棄,因為她不希望應子丹的名聲愈來愈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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