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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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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琵琶急忙安慰,「我沒有這麼說,你看起來也不老,就跟馮大哥差不——」哎呀,糟!她連忙噤聲,注視著他,希望他沒聽見。 西門鳳霄也似乎真沒聽見,專心釣魚。「釣魚需要耐性,看我們兩人誰的耐性足。」 原來他真的沒聽見,單琵琶輕籲了一口氣,可不知怎地,又覺得有些怪怪的,「馮大哥」三個字說得如此大聲,他怎可能沒聽清楚? 可西門鳳霄不願說的事情,她應該也問不出答案,只得乖乖釣魚。 就在他的魚竿才甩出去沒多久,有名年輕男子朝他們這兒走來,以為是這兒附近的人,不過看他筆直走向西門鳳霄,便知他們應是認識。 「鳳爺。」 「我不是說別來吵我?」 「有幾位大人急著要見您,屬下擋不住。」 「擋不住……便殺了吧。」到哪兒都有麻煩。 殺?!赫然聽見這個兇殘的字眼,單琵琶嚇得差點握不住魚竿,她非常確定自己沒聽錯,人命能如此輕賤嗎? 年輕男子聞言,似是真要去執行命令,轉身便走。 單琵琶連忙開口:「不過是見幾個人而已,用不著殺吧?你去見見他們,我會在這裡等你。」輕易便說殺,西門鳳霄以往究竟是過什麼日子?眼看年輕男子愈走愈遠,她緊張起來。「不要殺人,好不好?」 她滿是擔憂的小臉使西門鳳霄難得軟了心。「墨衣,不必了,我去見他們。」 十幾步外的墨衣停下,轉身。 單琵琶這才放心。「快去吧,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單兒,我很喜歡聽你說這句話,倘若能換成更中聽的便再好不過了。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將他們打發之後便回來。墨衣,你留在這兒。」 「是,鳳爺。」 等一臉不高興的西門鳳霄走遠之後,她才有機會打量這名叫作墨衣的年輕男子。主子生得什麼樣,屬下大概也不會差到哪去,墨衣的長相也不錯,不過她認識西門鳳霄這麼久,怎麼不曾見過他? 「你在西門鳳霄身邊多久了?」 「十餘年。」墨衣清楚單琵琶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不同,照實答覆。 「我怎麼未曾見過你?」 「我只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危。」 「你主子他……是不是經常要你殺人?」她小心翼翼地問。 墨衣斟酌了這問題的嚴重性,最後回答:「單小姐,請別當真,主子並非真殘忍,那只是玩笑話罷了!」 她聽來一點都不有趣,還有種膽戰的恐懼。 「你主子以前是做什麼的?」 「這……恕墨衣不能代替主子答覆,請單小姐詢問主子比較妥當。」他謹守分寸。 「他不會告訴我的。」 「墨衣也無能為力。」 「你有能力的,告訴——」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全教手中魚竿的晃動給打斷。「有魚上鉤了!怎麼辦?」 「魚竿拉起來。」 單琵琶照做,果真拉上一條小魚,雖小,卻已經贏過西門鳳霄。「太棒了,我的第一條魚。」 「單小姐!」單琵琶正在興頭上,他喊了她。「或許你會認為墨衣逾矩了,有些話墨衣仍不得不說,如果你不討厭主子的話,請你別離開他,主子他不擅表達自己,墨衣看得出主子很喜歡單小姐。」 西門鳳霄……喜歡她?! 「你一定是弄錯了,西門鳳霄不喜歡我,他只是喜歡捉弄我、逗我而已。」更貼切的形容根本是以見她出糗為樂。 「墨衣不曾見過主子在他不喜歡的人面前笑過。這五年來,墨衣只見過主子對單小姐真心露出笑容,僅有你一人而已。」 隨著墨衣吐出的事實,單琵琶心頭逐漸混亂。 從沒想過他倆會有這個可能性,因為西門鳳霄對她總是似近似遠,又似真似假,她都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自然不曾想過他或許喜歡自己,這會兒聽墨衣提及,有些事情串連起來才恍然大悟。 他對她確實是好的,有體貼、有溫柔,雖然這兩者都不多見;難怪她從不認為他會傷害自己,原來是她太遲鈍,但這也不能怪她,是他的行為太奇特,畢竟他總是表現出對茶行的興趣勝過自己…… 就在她陷入一團亂的思緒中,手中的魚竿再次晃動,是第二條魚上鉤。 她應該高興的,如此一來,他們只剩下兩天的相處時光,望著在桶子裡悠遊的小魚兒,她頓時覺得很困惑。 單獨相處七天而已,還不夠去瞭解他,對她而言,他仍有太多謎,相信即使他們日夜相處,也不見得能看清。 真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根本是他。 「你在做什麼?」 聽見西門鳳霄的聲音,她轉過頭。「放生。」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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