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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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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火尚來不及開罵,紙上鮮紅血印已消逝無蹤。 柳紅袖注視著這詭異的一幕,聲音充滿驚訝,「這樣……應該算開封了吧?」如此奇妙的畫紙,若能大量印製生產,應該會很有趣吧! 大概吧。祝火心想。 好在沒出事,要不,他非宰了她不可。 隔天,學堂沒課,柳紅袖用過早膳,便窩在書房內。 她的案上,擺著卷靈軸。 祝火望著卷靈軸,心頭正專注想著自己該要以什麼樣的絕世容貌呈現在世人面前。 是要霸氣狂野?溫文儒雅?或是絕世傲然? 總之,就是要一現世就氣勢萬千,讓全天下的人都認識他。 這方正在埋頭苦思,那方柳紅袖已興致勃勃地拿起筆,沾了純墨。畫得上嗎?她想反正試試,應該也不會怎麼樣才對。 於是,抱持這種事不關己的心態,經試驗多次,確定真的純墨是上不了卷靈軸,柳紅袖便解開昨日包紮的傷口,硬是又擠出些微的血滴入硯臺內,磨了幾下,再沾墨。 這一會兒,還真讓她畫上了一筆。 「哇!」柳紅袖詫異又欣喜的低叫一聲,但立即又緊捂住自己的嘴。 嗯,得小聲點,若讓祝火知道她這麼玩,恐怕會死得很難看。 手持畫筆,她撐著香腮想:要畫什麼呢? 先畫個寒梅圖好了。 有了想法,她開始作畫,迅速完成後,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才打斷祝火的冥想。 「祝火,說實在,我覺得美女比較好,雖然女子生來比較可憐無依,但是若你以傾城傾國之姿現身,應該能博得不少愛慕者的奉獻吧!若欲掌權奪位,美女也比較能得到皇帝的青睞。說不定你還能成為武后第二呢!」她好心建議。 自古以來都是男人掌權,我當然要以男人的身分現身。 這樣才更能表現出他霸王的模樣。 柳紅袖一聽,停了筆。「男人啊……」也對啦,祝火傳入她耳底的冷硬聲音與嬌羞可人的女子實在不符合。「可是,魔有分性別嗎?」魔也無外表,如何分性別,她著實好奇。 我是男的! 祝火微慍,強調。 「好啦,別氣,我僅僅建議罷了。」看來是有分性別了。「過來一點,看看我幫你描繪的草圖,如何?」 這誰? 望著紙上「其貌不揚」的醜男人,祝火問道。 「知縣大人的寶貝兒子。」她聽張雅兒說他也是溫州少女們心儀戀慕的對象之一。 太醜了。 喔!這樣的嫌醜?那長孫公子相貌出眾,風度翩翩,將其視為第一夫婿的女子可繞溫州一圈了,這應該成了吧。 我要個娘兒們何用? 哦!太美的也不行,那張承宇英挺的外表和頎長的身形,加上他有情有義又孝順,總該合格了。 盯著張承宇,祝火又持反對之聲。 柳紅袖翻翻白眼,這魔,還真難伺候呢! 「為什麼?他既孝順、外貌又俊挺,身材也適中,稱得上是我看過最好看又最好的男人了。」拎起畫紙,柳紅袖開始細數張承宇的優點。 家未破前,她還是個娃兒,根本無法認識什麼男性;家破後,更因為怕惹是生非,除了郊外學堂,甚少與外人接觸,就連在這裡打響的畫師名號,也是用假名「春秋」,請人代為賣畫,省得過去的仇人找上門。 聽著柳紅袖的讚美,祝火難得疑心一起。 你……喜歡他? 柳紅袖輕輕揚唇,輕描淡寫帶過,「承宇哥是多少女子心儀的對象,哪有人不喜歡?!」敬他是兄長,哪會不喜歡! 祝火不耐地問:我是問你喜不喜歡? 開什麼玩笑,這女人在畫完之前,絕不可對任何人動情,一旦分心,畫出來的身體肯定大打折扣,他是這麼認定。 「我?」 怎麼昨日雅兒才問過,今天又換祝火,不過有別于雅兒的目的,她知祝火肯定擔心的不是她的婚姻大事,就對他的瞭解來看,該是怕自己完成不了畫吧? 將散在案上的畫紙收妥,柳紅袖正經道:「放心,我知你會擔心我萬一完成不了畫怎麼辦,所以在你的畫完成前,我是不會想這等小事……」與魔交易,若不全心盡力,怕是過不了關,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高傲、不可一世又霸權的魔。 但,「喜歡」這種事情,又不是說忘就能忘的,祝火畢竟是個不懂七情六欲的魔,哪會明白人世間的情愛。 收回莫名傷感的視線,柳紅袖低了頭,既然答應要專心一意,她就會努力做到。 知道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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