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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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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旁的其他人見了柳紅袖心不在焉的模樣,略感奇怪。 張員外的妻子季氏,關心地問:「紅袖!紅袖!你怎麼了?」 拉回心緒,這才察覺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柳紅袖趕忙說道:「我沒事。」 張雅兒臉上卻掛著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看看身邊的柳紅袖,再瞧瞧對面的大哥,呵呵直笑,幸好她臨時起意要偷偷跟去,才讓她看見了驚天動地的一幕,向來溫和不失禮的大哥竟在街上就親了袖姊,這實在令人大開眼界,看來,好事近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紅袖在飯桌旁失神,兒子也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現在又見女兒傻傻地笑,張員外擔心地問:「女兒,你傻笑什麼?」 張雅兒目光一瞟,在兩位當事人間來回。「我是在想袖姊這樣子是有原因的,娘,你應該問大哥為何讓袖姊變成這樣吧?」 柳紅袖內心大驚,這雅兒該不會看見什麼了吧? 張員外與季氏相互看一眼,有志一同地轉向兒子。 「承宇,你對紅袖做了什麼?」張員外緊張地問。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張承宇勉強地提起精神解釋:「我沒對紅袖做什麼。」也不知怎地,他今天的頭似乎一直處在昏沉的狀態。 張雅兒一聽,連忙靠近大哥。「大哥,你就別再裝了,你下午做的事,妹妹我看得一清二楚……」 張雅兒真的看見他們了!柳紅袖聽了,瞠目,這下……糟糕了。 「我做了什麼?」張承宇一張臉寫滿疑惑,連他自己也不知情。 「哎喲!大哥啊,袖姊是姑娘家,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人家也不能……」 斷句停在曖昧的部分,惹來兩位長輩的關心。 「雅兒,說清楚,你大哥做了什麼?!」故友之女,他說什麼都得好好保護。 「先吃飯好嗎?」柳紅袖拿著碗筷,僵著笑臉說。 張雅兒卻誤以為柳紅袖是害羞。「大哥他啊……竟然在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親了袖姊的唇呢!」 這話一脫口,柳紅袖臉色僵硬,害得張承宇也差點噎死。他有做這件事嗎?怎麼一點印象也沒? 「承宇!你怎麼可以……」張員外痛心疾首,自己的兒子怎能如此不在乎女子的清譽。 「承宇,你也真是的!紅袖就好比你的妹妹,你竟然──」季氏也是面帶愁容。 「爹、娘,我真的……」面對爹娘的責難,張承宇是有口難言,他實在記不得自己有做了這檔事。 「其實……那也不是很嚴重,」可憐的承宇哥,什麼都不記得卻得來背黑鍋。「我想……我們就此算了吧!」 「不行!」 堅決有力的聲音來自他們三人的反對。 氣勢比不過人家,柳紅袖垂下頭,這下事情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她在心底想著;祝火啊,都是你害的! 飯後,柳紅袖氣衝衝地來到書房審罪。 我害的?我害你什麼? 祝火懶懶的語調讓柳紅袖更氣,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自己,竟還擺那麼大的架子,對於他下午說的喜歡,她益發覺得那是個玩笑而已。 「你……你親我的時候讓雅兒看見了啦!」 又如何? 就算讓全天下的人瞧見,他也認為沒什麼,正好一次昭告。 「你還這麼無關緊要是吧!伯父、伯母已決定讓承宇哥迎娶我了。」三人決定得很快,不過是半刻鐘,兩位當事人的終生大事便已定奪。 聽見這番話,祝火才記起宋朝是個民風保守的朝代,對於女子貞節問題十分注重。 祝火沉默了,沒想到自己一時忘情卻引來這般後果,該如何解決呢? 「祝火,聽見我說的沒有?」 別吵。 哦,既然他一點也不在乎,她又何必乾著急,那就坐下來喝杯茶吧。 不過最可憐的就是承宇哥了,成了代罪羔羊,嘖!承宇哥是那麼好的人,應該配一個更溫柔嫺熟的女子,跟她在一起就委屈了。 她既不懂商,也不會女紅,更不擅長廚藝,她這種人只適合跟閑雲野鶴的人……驀然,她把焦點放在祝火出聲的位置上。 怎麼又想到祝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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