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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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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祝火的聲音在左方,柳紅袖視線往左一拋。「『寒梅圖』啊。」剛完成的,還燙著呢。 你畫在哪裡? 「不就是卷靈軸上。」自己會看,何必問她這種愚蠢問題。 柳、紅、袖! 居然給他畫寒梅圖,祝火氣憤的火氣上揚了,柳紅袖明顯感應到地動山搖,趕緊扶著椅子,遠方還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柳紅袖這才明白祝火在氣什麼。 「看清楚點吧!很多部分已經開始消失了,沒事的,我只是在試驗而已。」 祝火這才滅了火,但仍氣憤難消。 你最好別給我出岔子。 「豈敢。」她也懶得去挑戰祝火的怒。 魔──仍不是可易與之輩,應小心為上,此乃她與祝火相處四年後所得的座右銘。 不過,隨著兩人的相處時間增長,她似乎逐漸不再如過去那麼害怕祝火了,或許是她握著王牌,又或者是因為瞭解祝火其實也會怒、會笑的緣故,撇去身分不論,他也和平常人沒有分別。 只是,她仍不明白,祝火為何會救她? 卷靈軸在他心目中,不是最最重要的嗎? 完成畫作前,也不准喜歡上任何人! 祝火又囑咐。 「是。」柳紅袖懶懶應了聲,雖然不清楚喜歡別人是否真的會影響畫作,但她覺得還是乖乖允諾比較恰當。「來吧,說出你的條件,好讓我畫草圖──」 第一…… 談價順利後,隔日,由學堂回來,柳紅袖詢問祝火是否想一同上街,要去採買新紙。 你可曾見我出門過? 祝火沒好氣地反問。 昨日,他希望自己未來的模樣能再霸氣些,沒想到柳紅袖竟畫了張上個月衙門裡才捉到的山賊給他,末了,他仍不滿意,她又要自己去京城的牢裡自己挑一個,說什麼能關入京城大牢裡的絕對個個霸氣有餘。 當他是犯人哪,真真氣死他。 柳紅袖側了頭,想想也是了,除非逼不得已,祝火向來不出門,總說要是她遇上困難,大喊一聲即可。 「我也是好意,想想最近我畫的圖沒一個你滿意,所以才問你要不要上街瞧瞧,看到喜歡的,指給我看,我就知道你要什麼樣的了。不去是吧?那算了,以後畫得不合你意,可別來怪我。」她「好心」地解釋,然後帶著「可惜無奈」的眼神即將轉身。 祝火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自己來到張家後,就不太出門,與以前走過大江南北相比,如今的生活確實有些窄,而現下外貌的問題也的確重要,所以他有點不情願地喊住柳紅袖。 等等。 柳紅袖回眸帶笑。「想通了?」 卷靈軸帶著! 他鄭重吩咐,這可是比他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有了上次的教訓,你還希望我帶著比你性命還寶貴的東西出門嗎?放心吧!這東西放在這裡四年了,也不見有人想偷,帶出去,要是又一個閃失,可不確定再有上次那麼幸運了。」她「體貼」提醒,卷靈軸在旁人眼中,不過是空白卷軸,何來稀奇。 提起上次清明,祝火就一肚子火。 若非不確定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個懷有三顆朱砂痣的人現世,他根本不會救她,再者,當見她跌落崖底時的神情是那麼害怕,竟深深撼動了他心弦,才會一回神時,早將更珍貴的卷靈軸丟置腦後,而抱著她回崖上。 要是早知這女子已能威脅自己,他情願再等待也不願救她了。 「如何?祝火,去是不去?」柳紅袖靈動的一雙眸,竟閃著淺淺的期盼。 去。 祝火不悅卻無可奈何。 柳紅袖笑了。 對張家的人,不論是誰,她總略有保留,唯獨祝火是個能讓她徹底敞開的伴,也別問她為什麼,因為她就是有個感覺,祝火是唯一能令她安心的,雖然他是個魔。 過去是嫌祝火霸道,可是等他一擁有身體後,他們能再相處的時光又能有多少?所以才想多與他敘敘。 畢竟她是人,是有感情的,祝火就算是魔,她對他依然有份感情,似親情、友情,又似一種依賴,還有一點點的…… 喜歡。 路上,由踏出門開始,祝火一直嫌棄柳紅袖看得上眼的男人,嫌到她又快反悔,想將他轟回去。 「那個呢?」從仔細挑選,到現在她是隨手便指,根本沒經過挑選了。 鼻子過大。 柳紅袖臉色愈來愈不好看,她還真沒碰過這麼挑剔的「客人」。從頭嫌到腳,從裡說到外,統統沒一樣合他的脾胃。 「這個呢?」 這次,祝火連嫌棄也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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